尼克·弗瑞一时沉吟不语。
向前冷笑着说:“美国人对肯尼迪的死亡真相有许多揣度,其中绝大部分是虚妄的阴谋论。但是同样的揣度放在霍华德身上,却并非无风起浪。毕竟,我们从奥巴代亚身上得到了切实可信的口供。”
“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知道,当未来的某一天,真相被查清的时候,你会不会因为某种原因而同样选择隐瞒真相?”向前抱着毫不掩饰的猜疑与疑问,“就像你们进行过的无数次幕后交易那样,放过本应受到惩罚的罪人。”
尼克·弗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此刻提问的人是向前;这个人所问出来的话,从根本上代表着世界上两家最大商业集团的携手合作。
如果换一个人来问同样的问题,或许神盾局的局长会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哪怕他知道自己转脸就会反悔——向对方信誓旦旦地作出保证。
但是面对詹姆·锡安,是不能轻易下保证的。
过去十年,已经有许多人用他们悲惨的下场,甚至付出生命作为代价来向世人证明,在詹姆·锡安面前言而无信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让尼克·弗瑞犹豫的最大原因就在于,他确实不能排除对方所说的那种可能性。
如果是为了正当而且必要的理由,他和神盾局确实有可能继续隐瞒真相——虽然他现在还站在追查揭发真相的阵营这一边。
也正是由于尼克·弗瑞的犹豫,这一次的谈话最终和过去类似的谈话一样,以两人的不欢而散结束。
“如果罗曼诺夫特工确实没有背负其他什么任务的话,建议你尽快让她撤出斯塔克工业。因为她的存在,已经有不止一个人感到不安了。”这是向前最后提醒神盾局长的话。
“这算最后通牒吗?”
“你可以这么想。”
……
几天后,向前接到了托尼的电话,对方在另一头大呼小叫:“詹姆,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那个娜塔莉小姐,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向前无语地翻着白眼:“我当然知道,不就是神盾局的间谍吗?”
“……”对面的托尼很是吃了一惊,好半天才继续回话,“你怎么知道……不对,她不是普通间谍,而是高级别特工。没想到吧,伙计;你睡了神盾局的一个高级特工。”
“是吗?”向前兴趣缺缺;他睡过的高级特工何止一个?
“不对,你的反应很不对,伙计!”托尼很快反应过来,“你真的知道她的身份?”
向前往沙发上一躺,这里还隐约遗留着两位神盾局女特工的气息;“一年前,她以另一个名字应聘五德集团港岛分公司的助理职务;当她试图窃取寄存在分公司保险柜里的技术资料时,被我当场抓住了。”
“真的?”托尼觉得向前在说故事。
“当然是真的。”向前惬意地靠在沙发上。
“然后呢?”
“然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还是说,你以为我是前几天才睡过她?”向前理所当然地反问。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向前理直气壮地答道:“我看到她的时候当时就认出来了,而且立即就警告了她;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离开?毕竟是熟人,总要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这一点上,我跟你不一样。我对那些有过亲密关系的女性总是更有耐心,也更有风度。”
“妈惹法克!”不知道是不是刚见过神盾局特工的原因,导致了托尼被传染了某个神盾局局长的口头禅。
“她离开了就好,神盾局那个局长,我是说尼克·弗瑞——总是神神秘秘,对任何事情都好奇,对任何人、任何力量都想要控制。”向前不负责任地泼着脏水,“小心点,托尼;走了这一个,未必不会有第二个。”
“我知道。”托尼沉声应道,随即又很快变得兴奋起来;“你知道吗,霍华德在神盾局里留下了一份技术资料,娜塔莉离开之前转交给我了。”
“霍华德的资料?什么资料?”
“说不好,是一份电影胶片,我正准备看;你要来看吗?”托尼问。
“不了,那是留给你的。”向前虽然混蛋,但是混蛋的性格是针对外人的;在亲人与朋友之间,他其实很清楚地知晓与人相处的进退和分寸。
“好吧,我先看看再说。”托尼在亲人与朋友面前却是个马大哈的性格,根本没当一回事;他很快又发出了另一个邀请:“过几天我要去摩纳哥,一起去吗?”
“摩纳哥?你是说汽车拉力赛?”向前笑着问。
“摩纳哥除了拉力赛还有什么值得专门去一趟的?”托尼大笑,“要是为了赌钱,我为什么不去拉斯维加斯?”
“也是。”向前微微颔首,忽地想起个事情来;“托尼,上次你说的那个建议,不是当真的吧?”
“什么?你开玩笑吧?”托尼怪叫起来,“当然是真的,这么好玩的事情,托尼哥哥怎么会拿来开玩笑?当然是真的,必须是真的!”
向前扶额叹息:“我想,你肯定没有告诉佩珀!而且,现在佩珀一定也不在你身边,对不对?”
“咳咳……有些事情女人不能理解,也没有必要说得太多,你说对吗,伙计?”托尼情真意切地拉拢从犯。
“事先声明,如果佩珀生气——她一定会生气——我是不会替你顶缸的。”向前很没有义气地预先给托尼打起了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