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的扬声器不断地传出斯凯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很开心。她对贾盈讲述自己的受训生活,详细到每天几点钟起床,几点钟上课,几点钟午休,几点钟吃饭。撾
虽然贾盈回复的话语极其敷衍,每每只有一两个词,甚至很多时候只发出毫无意义的支吾声,仿佛边吃东西边说话一样,声音模糊不清;但是,这并不妨碍斯凯继续分享她受训的每一个细节。
“体能训练太累了,第一次训练结束的时候,我连晚饭都没吃,只想睡觉,最好是倒下去再也不起来的那种。”
“嗯,你……不适应吗?”
“还好啦。那天晚上教官把我从宿舍拖到了食堂,看着我吃完晚饭才走。”
“是吗……”
“教官太凶了,明明是个普通人,我使用振波都打不过她;你能想象一个女孩子,徒手把一个金属脸盆给撕掉了。”
“嗯……哼……”贾盈的声音越来越虚化,她只能紧闭双唇,唯恐一个不小心张嘴喊出什么令人生疑的声音来。撾
“更过分的是,我们刚刚适应训练强度,第二周的体能训练就突然加量了……”
斯凯滔滔不绝地说着,在她看不到的电话另一头,贾盈已经到了理智崩溃的边缘;她双腿绷得笔直且紧紧并拢,上半身不断前倾,像煮熟的虾一样弓起来,全靠着男人有力的臂膀才没有朝前扑倒。
可是,让她濒临崩溃的恰恰是男人的双手。贾盈艰难地扭头看向身后,男人的脸与她近在咫尺,鼻息可闻;她想说点什么,可又下意识地紧咬牙关,唯恐漏出一丁半点不合适的声音。
她的身体从里到外都在男人手中颤抖着,当然也包括她的唇舌,几乎丧失了自主能力。
向前对贾盈无声的“求饶”视若无睹,双手依然做着该做的事;因为他能感觉到,怀里这个女人的“挣扎”和“反抗”是何等的软弱无力,比她应付女儿的电话还要敷衍。
不论是预言还是过去那么多次的经验,都在告诉花花公子一个道理:当贾盈不反对的时候,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实施“强暴”。
向前轻而易举地就拿捏住贾盈的心理状态;这个女人曾经因为仇恨而扭曲、决绝,竭斯底里。他毫不怀疑,曾经那个贾盈会为了复仇做出任何事;如果杀掉女儿斯凯能够让她完成复仇,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撾
幸好,怀里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曾经的贾盈了。最重要的改变发生在她和向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她身上顽固不去的疤痕被彻底清除之后,曾经同样顽固的复仇之心就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不但是贾盈噩梦般人生经历的痕迹,其实也一直都是她内心仇恨在物质层面的象征;每看一次身上的疤痕,她内心的仇恨就加深一分,复仇的渴望也浓烈一分,久而久之,伤疤就变成了她心理活动的一个重要锚点。
当伤疤消失的时候,锚点不复存在,贾盈的复仇心理也就失去了一个客观的支撑点,开始动摇起来。而斯凯的回归、与向前的一次次激情互动,都在一步步加剧动摇的幅度。
时至今日,这种心理动摇又被向前所利用,而且也只有他能够利用,因为最初是他消除了那些伤疤。
当伤疤作为心理锚点被消除的时候,消除伤疤的那个男人恰恰就取代了伤疤的作用,在贾盈无意识中成为了她新的心理锚点。
当然,除了心理层面,这个男人在生理层面也能发挥一些锚点作用;毕竟,当初他消除伤疤的过程就是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