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高科技的加持下，又提前得到了明确的搜索方向，最终取得结果也只是时间问题——就如同“来世”所在位置的曝光。

所以，愤怒也好，痛恨也罢，“来世”已经暴露的事实并不会因贾盈个人的态度而发生改变。

“你也不用太担心。”向前真诚地安慰着面前的女士，“表面上是边防管理和当地政府的名义，其实经手的都是神矛局特工，你们的秘密并没有暴露给太多人知道。”

这种“真诚”充满了官样文章式的虚伪，也难怪贾盈一言不发，决然转身离开。

这位异人族的女首领被气走没一会儿，斯凯就小心翼翼地从办公室里间出来，会说话的大眼睛里，满是对母亲和族人的担忧。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叛徒。”女黑客语出惊人。

向前不解：“为什么？‘来世’的具体方位并不是你暴露的。”

“可是我把异人族变异的过程告诉你了；在妈妈眼里，这一定也是背叛的行为。”斯凯的语气神色，活脱脱就是犯错误的小孩害怕家长问责的心虚模样。

“别担心，相对于‘来世’的暴露，异人族变异过程的曝光，对异人的影响并不算大。”安慰小黑客时，向前的态度才是真正的真诚。

“而且，你提供的信息，或许间接地救了不少人。”

斯凯不解：“为什么？”

“我们在对X基因的研究过程中曾经不止一次地发现，有极少数变异者出现了特殊的变异情况；不论基因层面的检测结果，还是变异的后遗症，都和其他变种人有显著的区别。一开始我们以为是X基因出现了特殊的二次变异，可因为样本太少，迟迟没有结果。现在想想，恐怕那些特殊变异者并不是变种人，而是异人族。”

“就算这样，又怎么会救人呢？”

“你说过，刺激异人族变异的物质对普通人是致命的，对吧？”向前进一步解释道，“现在，科研部门重新划定了特殊变异者的名单，正在逐步回溯他们变异前后的生活轨迹和周边环境，找出变异物质的来源，避免让普通人接触这些东西。”

“噢……”女黑客依然闷闷不乐。

向前知道她的心结，双手一圈，把小姑娘圈进怀里。

“神矛局并不是神盾局，‘来世’的人，除非涉及严重犯罪，否则的话，除了登记信息，他们的生活不会有丝毫变化。”

“真的吗，怎么会？”

“行政特区嘛，有一个就可以有二、有三……大的可以是一座几百万人口的国际都市，小的可以是一片一眼就能看到头的街区；再小一点，也可以是一个小村子。神矛局在安置超能力者方面，已经有了一套很成熟、也很人性化的制度了。”

“我知道；”斯凯低着头，额头顶在向前的胸口上；“那个郑局长找过我两次，想招募我进神矛局。”

“嗯？”这回轮到向前吃惊了，“他挖人都挖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

“他觉得我很有潜质。”

“什么潜质？当特工的潜质？我可没看出来。他什么时候找上你的，我怎么不知道？”向前有些不舍；神矛局虽然专注于本国事务，不像神盾局那样到处充大尾巴狼，但是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同样不少。

“前几个月，那个时候你整天呆在实验室，我都找不到你。”斯凯不无抱怨地说。

向前心里恍然，当时正是自己身处阿斯加德，由魔形女化形伪装来掩人耳目的时候。

出于某些原因考虑，魔形女当时不得不以做实验的理由来躲避花花公子为数众多的情人们；斯凯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女黑客伸手在腰包里一掏，朝向前递过来一根试管状的金属棒。

“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我没有当特工的潜力吗？这就是我的潜力。”

“WHAT？”

斯凯发出得意的笑声：“这就是激发异人变异的物质，看上去像是一种雾状的化合物；那个郑局长让我想办法弄一点出来，不过我觉得还是交给你更合适。小心点，它很危险。”

向前关注的不是“危险”不“危险”，而是：“你管这个叫‘潜力’？”

“不是吗？这些东西我妈妈看得可紧了，整个‘来世’都没多少；我偷偷拿出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这相当于窃取高度机密情报了吧？”女黑客脸上洋溢着一层别样的光彩。

“是的是的，偷东西还真是干这一行的必备技能；”向前努力不让自己翻白眼：“那个姓郑的就是最大的贼头子！”

“我也觉得那个郑局长别有用心，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分析成分，更方便寻找类似物质。所以东西先交给你，你来处理。”

向前笑问：“你把他想要的东西给我，就不怕姓郑的反口，不招你进神矛局了？”

“他招募我的时候说，很欣赏我有主见、有胆略、有积极主动性的一面。”斯凯脸上一副“狡猾”的小模样，“如果因为我这个决定他就反口不认，那说明他之前都是在骗我，试图利用我。”

在向前的怀里，女黑客显得异常娇小，说话时不得不抬头仰视；但是这无碍于她周身上下洋溢着自信、昂扬的青春气息。即将步入“三字头”的花花公子，差点被这可爱的小模样迷住了。

“你似乎很憧憬特工的工作？”

斯凯连连点头：“我觉得那会带给我丰富多彩的人生。就好像我其实不喜欢维护服务器，更喜欢攻破服务器。”

“啊哈，我给你安排的工作还屈才了？”

“不是不是，就是……”女黑客一脸为难，“我更喜欢……更喜欢……挑战性，对，挑战性！我是天生的黑客，我希望更有挑战、更刺激的工作。”

“我明白，我明白……你就是一头成天想着往外蹦跶的小鹿，从来就不安分，就喜欢找点刺激的。”向前的双手渐渐收紧，让女黑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贴向自己。

斯凯欢快蹦跶的声音消失了，她感觉脸颊烧了起来，一张俏脸几乎要藏进花花公子的胸膛里。

“我觉得你未来那刺激的特工生活可以先放一放，其他也有一些刺激的事情可以先做……”

夜深沉，月低挂，高层大楼的风总是更加喧嚣；办公室里的人声呼应着风声，跌宕起伏。

第二天清晨，就在集团员工们上班之前，斯凯带着疲惫和欢快逃出办公室，躲回自己次前在大楼的住所。她不知道的是，向前这个时候也拨通了郑贤的电话。

斯凯出于谨慎态度才交到向前手里的变异物质，大大方方地摆放在桌子上，正对着视频通话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