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色的晶光照亮了向前的脸庞；他站在灵魂宇宙深处，那颗承载了所有记忆的大脑状星球的核心位置。

从记忆气泡里提取出来的任务报告在半空中浮动着，随着向前的意念一页页翻动。从他第一次拿到报告资料算起，已经不知道过多少次，但是他依然看得很仔细。

来自父亲向阳的报告随着结束而黯淡下去，另一份编号sj8306030113的资料紧跟着浮现；这是来自母亲闵嬢的报告，标注为“附录2”。

讲述美国作业船与不明武装分子交火过程的内容大同小异，唯一补充的内容是她折返下沉的偷渡船，救出孩子的过程。

……

当时偷渡船已经开始下沉，船头的破损最严重，海水大量涌进来；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下层甲板和上层甲板之间的一个扶手梯，孩子就躺在中间的台阶上，身上什么都没穿。

我到那里的时候，海水已经漫到孩子身上，他呛水，哭声也没有了。

……

问：有办法确定孩子父母的身份吗？

答：不太可能，偷渡客里边有很多人想钻空子拿美国国籍，有很多怀着孕半路生下来的婴儿；光是我们所在的船舱，就有三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其他船舱应该也有。

问：你在报告中说，偷渡船有很大一部分船体被蓝光和后来的爆炸笼罩了；你发现孩子的地方是在笼罩范围之内，还是之外？

答：在笼罩范围之内。

问：能确定吗？

答：可以。

问：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居然可以在那么强烈的爆炸中活下来，还完好无损？

答：那个孩子似乎并不是完好无损吧？他现在还躺在医疗技术部门的维生舱里，接受辐射治疗。

……

问：你申请收养这个孩子，为什么？

答：他是我亲手从水里火里救出来的，也许，就因为这个。

……

向前的目光在最后一个问题上停留了很久，久得似乎想要从方方正正的文字里再次听到那个坚韧、温婉的声音。

第三份报告浮起，报告编号sj8306030114，报告人：郑贤；内部编号……

只是郑贤和尼克·弗瑞谈判交换情报，并敦促美国战略科学军团放人；那应该是“矛盾”两位局长第一次面对面打交道吧？那时候他们还都不是局长，现在回头去看，蛮有点历史宿命感。

不过，没什么值得的，蝇营狗苟、暗箱交易，可以忽略不看。

最重要的其实是另一份，编号sj8306030111的资料——“偷渡”行动全过程说明及后续调查报告。

……

83年4月初，有情报显示苏联克格勃将通过偷渡方式向美国境内派遣间谍。

……

纽芬兰外海发生的交火事件表明，有关“偷渡行动”的前期情报出现重大误判。苏联间谍的真正目标是当时正在纽芬兰外海进行打捞作业的战略科学军团海上作业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