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终究是自己的选择。
肖苏苏开口质问道:“不知被你抓的那些小孩是如何伤害你的,你要杀了他们?”
皇帝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尴尬之色,回道:“头痛,我头痛!”
说着用拳头轻轻敲着自己脑袋,似乎异常烦恼:“皇妹难道想要劝朕放了他们吗?”
“皇妹为何不关心朕,反而关心那些好不想干的人?”
一瞬间,肖苏苏变成了被质问的对象。
他面带委屈,一副真心错付的样子。肖苏苏差点以为自己成了负心汉。
肖苏苏开口道:“你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人能做的出来的事吗?”
这是她对一个皇帝说的话,若是其他人说这样的话,恐怕下一秒就会被扒皮拆骨。
萧睿面色冷下:“如果你是要求朕放了他们,那还是省省,朕不会同意!”
……
肖苏苏气冲冲走出皇帝寝宫。
而寝宫里的皇帝并没有比她心情好到哪里去。
“啪!啪!”
“咚!”
一时之间,原本摆放在各处的精美花瓶此时已经全部变成碎片,随意落在地上。
殿中一片狼藉,宫人跪了一地,全是求陛下息怒。
可以看的出来,照这个趋势下去,皇帝恐怕摔完瓷瓶后就要砍人了。
人人都是瑟瑟发抖,怀玉公主见此早就溜出寝殿,生怕伤及自己。
“朕的皇妹变了,我们可是同胞兄妹,她怎么会关心陌生人而忽视朕呢?”皇帝似乎受了很大打击。
他颓然坐在台阶上,目光在宫人之中扫过,似乎在思索着要从哪个宫人开刀更好。
随身小太监见此,赶忙在一旁劝慰:“陛下,公主想必只是担心陛下这样做,会让陛下遭到天下人不满,所以一时心急。”
“公主向来都是最关心陛下的,听说公主来此是因为在宫门口听到读书人对陛下斥责,这才过来,想必也是不想陛下被别人议论。”
能在萧睿身边当随身太监,自然不会是什么无能之辈,三两句话就让皇帝的火气灭了。
“真的是这样?”皇帝询问周围瑟瑟发抖的宫人。
人人都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皇帝忽然豁然开朗:“是朕想差了,难怪皇妹会如此生气!”
“去永寿宫!”
……
肖苏苏被走出皇帝寝宫后,没有辨别方向回宫,无意间来到御花园。
看着娇艳欲滴的花儿开满园子,觉得红色的花犹如鲜血,这整个花园都被血水洗过。
鲜艳的红色刺眼无比。
等到皇帝去往永寿宫,却是被告知公主没有回来。
皇帝耐心等待!
永寿宫上上下下战战兢兢,见皇帝杯子里的茶水凉了就为皇帝添上。
有人在宫门口找轩熙公主,小太监急匆匆来禀报。
却是没有想到公主不在,陛下反而在殿里。
“何事?”
皇帝问话,小太监禀报道:“宫门口有位姑娘拿着公主的玉佩,说是公主朋友,过来找公主!”
“朋友?”皇帝颇为感兴趣:“既然是皇妹的朋友,请进来!”
宫门口的烟儿等的心焦,那日自从得知听她曲子的姑娘是宫里的公主之后,就按耐不住那颗被仇恨裹挟的心。
她仰头,高高的宫门巍峨如巨龙,盘旋在天地间。
周围两步一岗的禁卫都是为了保护里面那个皇帝。
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化作了无数把钝刀子,不断在她的心上割据。
凭什么?
那个肆意杀了忠臣的暴君可以受天下之人供奉。
而自己的父亲自从为官以来为民办事,从没有贪污一分一毫,却是被这个暴君杀了。
父亲被皇帝亲手杀了,死在御书房。
族人们知道后,纷纷像是躲瘟疫一样躲着她,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母亲得知父亲死后,也跟着上吊自杀。
而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官家姑娘,瞬息间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女。
受尽欺凌后,被恶毒族人卖入青楼楚馆。
这一切都始作俑者,恐怕都忘了自己曾经杀了一个忠臣,害的他家破人亡。
不过暴君手上沾的无辜之人鲜血数不胜数,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既然天不能给她公道,那她只有自己讨个公道。
初秋的太阳惶惶照着,似是比盛夏还要炎热。
烟儿立在宫门口,没有因为等的时间久而不耐烦,她很认真的站着,似乎比值守的禁卫还要认真。
打开宫门,小太监走了出来。
“姑娘,请跟杂家进来吧!”
烟儿这是第一次踏入皇宫,梦里却是来过这里无数次。
以前皇宫这个词对她来说很遥远,自从父亲死在这里,皇宫这个词上似乎沾了血,每次梦中,这里的地上,墙上,似乎都是血,比地狱还要可怕。
踏进皇宫,一眼看到的是生机勃勃的绿色,道路两旁的槐树,柳树挡住了烈日,带来一丝清凉。
“姑娘,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