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漂亮姐姐开堂提问的人选有了。

手腕上的黑色手镯变直伸长为教鞭，漂亮姐姐敲敲黑板。

“提问——”

台上的老师露出一个看上去就有坑的笑容。

“高塔是什么？”

“就由那位意外到来的小客人来回答吧。”

数十双灼热的眼睛看过来，嬴月来不及去注意这些看过来的视线到底是对被提问同学的关注还是掺杂着私心，先把注意力集中到问题上来。

高塔。

高塔到底是什么呢？

高塔本身对自己的解读是游戏，只不过是需要赌上性命的游戏。嬴月所获取的有关高塔的信息中，一部分人把高塔视为天堂，是突破阶级固化实现梦想的理想之地，而更多的人则把高塔视为吞噬生命的猛兽。

她呢？她的看法又是什么？

嬴月想到与高塔紧密相连的高考，想要平静的社会下隐藏的东西，想到星盟的成立……

注意到周围人压抑着的隐蔽的憧憬，嬴月推了推墨镜改了要出口的话，选择了一个更高大上，其实就是更装逼的说法。

“战争！”

战争可比战斗、敌人、对手之类的好听多了。

没想到的是，这个说法竟然让漂亮小姐姐脸上的笑容收敛，小姐姐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嬴月，然后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嬴月？？？

周围原本像逐光的向日葵一般的目光也收了回去，一个个坐在位置上若有所思。

“没错，就是战争。”小姐姐用一种略带欣慰的语气道。

“在高塔刚刚出现的时候，这或许让人猝不及防，但发展到今天，只要稍加思考，有脑子的人都能发现这个问题。”

嬴·没有脑子·误打误撞·月表示受到了伤害，为了不尴尬，只能把墨镜焊牢，好在学校校风十分自由，别说一幅墨镜，喜欢的话头上顶着手上挂着，脚趾头上都能栓几副。

同时支楞起耳朵。

但老师并没有立刻解释，反而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副本里的【npc】是真实的吗？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还是全息游戏里的数据？”

嬴月的动作停住了，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她想到了曾经让她心动的顾岐，想到最后自己跳下车的燕云铭。

他们，是数据吗？

那真情实感与他们交流过的她又算什么？

他们，真实存在吗？

那离开副本后再不多想的她……做法是不是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残忍呢？

遇到这种困扰的显然不止她一个，教室里一时十分安静，但几乎台下的所有人都在思考。

“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就需要回到最开始。”当是时，老师的教鞭轻敲黑板，黑板上自动浮现出“战争”两个字。

“打起精神来，下节课我要提问的！”

老师拍拍手，发出声响吸引教室内学生的注意力，黑色的教鞭重新化为手镯缠绕在她的手腕。

此时，这堂课也终于正式开始。

“能进入我们学校，大家都已经经历过副本，登上过高塔论坛，对相关情况至少有了初步的了解。有的甚至已经选修过相关科目，一些地方了解的比我还要多。”

“既然如此，这门课还能为你们带来什么呢？”

“比纸面资料更珍贵的是人的思考，人是一颗会思考的苇草【1】，我在这堂课上分享的就是我对于高塔的相关思考。”

“首先，我们从宏观方向来看，高塔的存在在我的定义里就是战争。论据有以下这几点——”

“第一，在高塔到来初期，几乎全民都要去闯塔。为什么要去？不去又会怎么样？”

黑板上适时跳出几组画面不用老师详细解释，嬴月也知道那是高塔初期的记录。

那是相当扭曲的画面，看久了甚至会头晕目眩，就像是——

“就像是把一个，”老师左右瞅了瞅，拿起了一位同学放在桌上的苹果，“一个苹果和课桌相融合一样。”

“更确切的说，是把桌子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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