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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骆家的马车上,苏氏有些担心地看着骆君摇问道“伤势如何?可有伤到?”花园里的时候苏氏也是后面才听到的,只是骆君摇一直活蹦乱跳地到处乱跑,她也没有机会问问她的情况。
骆君摇笑道“多谢母亲关心,没事儿。”
苏氏有些无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骆君摇的手背道“你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当时若是掉进湖里,就算不受伤,但若是大庭广众被人给捞出来……”
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湿漉漉的被捞上来,衣服必然是贴紧了身体的。
更不用说,能下去捞人的多半也是男人。到时候……
骆君摇也很无奈,“都看到了,肯定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小姑娘看着就身体单薄年龄也小,真掉下去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
苏氏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说还是自家最重要,但她也不是什么狠心无情的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无动于衷。
苏氏揉揉眉心,有些疑惑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小姑娘怎么就能摔下去?”
上雍的权贵之家,谁家没有个什么水榭亭台的?这些地方时常都有专门的人检查修缮,还从未听说过,有谁家的人是靠在栏杆上摔下去的。
骆君摇摇摇头道“那栏杆一整块突然掉落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商家恐怕还要再查。”
苏氏点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商家若是不给一个说法,恐怕也说不过去。所幸没出大事,不然这好好的寿宴可真是……”
如果寿宴闹出了人命,那事情才真的大了。想起定阳侯老夫人一大把年纪,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可不是。”
宴会结束已经很晚了,骆君摇便先回房休息,第二天早上才去找了骆谨言。
骆谨言住的院子距离暖心苑并不远,就在暖心苑右前方,是一个带小花园的二进小院,只是面积和景致都不如骆君摇住的暖心苑。
骆谨行的院子就另一侧,中间只隔了一座目前空着的小院。
一大早骆谨言还没出门,见骆君摇进来不由笑道“摇摇怎么这么早过来?”
骆君摇道“我怕大哥出门了啊。”别看骆谨言不像骆谨行整天不见人影,但其实比起长久待在军中的骆谨行,他还要更加忙碌一些。
用骆谨行的话说,如果要他每天处理那么多杂事,他早就疯了。
骆谨言让她进来坐下,一边笑道“今天不出门,摇摇有什么话要说?”说罢又微微眯眼打量着骆君摇,“你不会要跟我说谢衍吧?昨儿他是不是找你了?”
骆君摇连忙道“不是不是。大哥,我真的有事情想跟你说。”
骆谨言这才笑道“好,说吧,大哥听听。”
骆君摇斟酌了一下,将自己昨晚想了许久的猜测说了出来,“大哥,你说…昨天商家的事情,会不会跟蕲族人有关?”
“你怎么会这么想?”骆谨言问道。
骆君摇道“我想,应该不是郑家姑娘或郑家得罪了什么人,毕竟跑到定阳侯府去报复,一不小心就连定阳侯府一起得罪了。下手的人内力不弱,我昨儿看了那断了的栏杆,我现在只用内力肯定做不到那个程度。权贵间的勾心斗角很少用到这种粗暴的方式,而且定阳侯府这些年一直很低调,应该也不会得罪什么人。所以,我听说那位定阳侯世子是江湖中人,若不是他在江湖中得罪了什么人别人追到上雍来给他难堪,感觉…就比较像那天大姐姐被劫的事情了。”
那些人并不想伤害大姐姐,或者说他们并不在乎大姐姐死不死伤不伤,他们只是想让骆家丢脸难堪。
骆谨言挑眉道“蕲族人针对明湘的婚事,是因为父亲。”
骆君摇道“是白靖容针对爹爹,当然现在蕲族人肯定也恨死爹爹了。我听说当年老定阳侯也是……”老定阳侯是高祖身边最得用的谋士,白家对他的仇恨恐怕不比对骆云的少。
骆谨言淡淡一笑,点头道“很有道理。”
骆君摇有些愁,“大哥,会不会又是那个斜斡云搞的鬼?”
骆谨言摇头道“应该不会,他如果这么快就能爬起来捣鬼,蕲族早就入主中原了。”斜斡云现在还不知道躺在那个犄角旮旯发霉养伤呢。
“白靖容到底在上雍安插了多少人!”白靖容的人和蕲族王庭的人其实还是有区别的,而在大盛的土地上,骆君摇有理由相信白靖容的消息恐怕比蕲族人更加无孔不入。
骆谨言道“白家曾经也是一方门阀,之后更是险些问鼎天下,效忠于他们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连吏部侍郎这样的人都甘愿成为白靖容的细作?”
能到那个位置的人有几个不是聪明人?这样的聪明人难道看不出来白家想要再次问鼎天下难如登天?
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还心甘情愿地当白靖容的细作,绝不会不只是被人拿住把柄那么简单,只能说这人从一开始就是白家的人。
骆君摇也忍不住叹气,“真麻烦。”
骆谨言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都是些小打小闹,翻不起什么大浪。你如今该操心的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