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日军曹长料想王进一定会远远地逃走,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自己手下有一个班的训练有素的士兵,当他听到左翼响起的驳壳枪响的时候,大吃一惊。他很清楚,使用驳壳枪的人一定就是他要对付的那个游击队员。而驳壳枪响过之后,并没有传来三八枪的枪声,很显然是从左翼包抄的三名日军士兵来不及还击,就已经被对方干掉了。现在日军曹长更加确定了,他要对付的游击队员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这个人战斗力十分强悍。像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简单地逃走,还会来营救他的同伙的。想到这里,他赶忙提醒手下的几名士兵隐藏起来,防备敌人前来偷袭。一个鬼子担心陈阿松闹出动静来,就举起三八枪,用枪托在他的头上砸了一下,将陈阿松打晕了过去。王进是寻着枪声来的,几个鬼子为了压制他,一直在开枪射击,等他快接近的时候,枪声却忽然停了。他也意识到这些鬼子已经提高了警惕,防备自己前来偷袭。丛林茂密,如果有人提前隐藏起来,不闹出动静来的话,对方很难发现。现在王进就面临这种情况,他看不到前面的鬼子,他自己也不敢过分靠近。他的行动难免会闹出动静来,这样就会被敌人发现。敌人如果抢先开枪射击,自己一定会十分危险。王进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班的日军士兵,按照编制应该有十三个人,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干掉了两个,刚才又干掉了三个,现在日军士兵还有应该还有八个人。日军兵分两路去包抄自己,自己干掉了三个,另外一面包抄的应该还有三个。也就是说,王进现在面对的是五个鬼子。他希望能够在另外三个鬼子赶回来之前,先解决掉这几个,救出陈阿松。否则的话,那三个鬼子再赶过来增援,那麻烦就比较大了。现在的问题是,敌我双方谁也不想先闹出动静来,而成为对方打击的对象。可是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如果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会束手无措,可是对于王进来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有的是办法让敌人先暴露目标。王进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根绳子,拴在一根灌木枝上,然后躲在距离这丛灌木七八米外的地方,架起狙击步枪,做好了射击准备。准备就绪之后,王进用手扯动了绳子。这丛灌木受到了绳子的牵引,顿时就摇晃了起来。“啪,啪啪,”鬼子们看到灌木丛的晃动,立刻就朝着那里开枪射击,打得灌木枝叶乱飞。鬼子们开枪射击时,暴露了他们的位置,王进瞄准其中一个暴露出半边身子的家伙,一枪打过去,顿时就结果了他的姓命。一个鬼子看到身边的同伴中弹,两人是同乡,关系十分密切,忍不住要过去救护他,于是他的身形也暴露出来,被王进一枪打中,命丧当场。王进连开两枪,使日军曹长和剩下的两个鬼子判断出他的位置,就朝着他打了过来。王进经验丰富,在开出第二枪之后,他早已经转移了阵地,接着又抓住机会,一枪打过去,再次干掉了一个鬼子。这下曹长和剩下的一个鬼子全都吓坏了,也学乖了,他们赶紧换了一个地方,而且也不敢再开枪了。鬼子曹长现在也十分恐惧,他现在已经清楚地知道,他和自己手下的士兵总共加起来只剩下五个人了。依据战斗的情况判断,对方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跟剩下的那一个鬼子根本就不是敌人的对手。他现在只能盼着另外三个鬼子赶过来帮忙了。他紧紧地趴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对面的动静,生怕那家伙悄无声息地爬过来。王进再次拉动了绳索,灌木丛又是一阵晃动,然而鬼子们学精了,死活也不肯开枪,不想发出任何响声,来让对方找到自己。这个也难不住王进,他随手在身边抓过了一块石头,嘴里用日语喊了一声:“手榴弹。”说完就将石块朝着日军藏身的地方扔了过去。石块飞进灌木丛,落在草丛里,由于灌木枝叶和草丛的遮挡,鬼子们根本看不清楚是否真的是手榴弹或者手雷,听到石头落在自己附近的响声,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远处爬。这一下他们闹出的动静再次被王进准确地捕捉到了,他连开两枪,又击毙了剩下的那一个鬼子。鬼子曹长连续上当,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方的花样太多了。他很担心,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死在对方手里。他也顾不上再等剩下的三个鬼子过来支援了,赶紧爬到了陈阿松跟前,大声喊道:“你不要过来,你的同伴在这里,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他。”鬼子曹长心眼也不少,他很担心对方认为自己在说谎,于是就伸手在陈阿松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陈阿松疼得鬼叫一声,表明他的确还活着,成了日军的俘虏。这一下王进投鼠忌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正在这时,前面传来了陈阿松的喊声。陈阿松十分机灵,用汉语大声喊道:“王班长,其他的鬼子都死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了,快来救我。”日军曹长听不懂汉语,不知道陈阿松在喊什么,不过他也能猜到陈阿松是在跟对方介绍自己这里的情况。他很想马上杀了陈阿松,可是他现在还不敢。如今陈阿松是人质,是他保命的本钱。日军曹长为了避免陈阿松再次喊叫,他也拿起步枪,用枪托在陈阿松的头上敲了一下,再次将他敲晕了过去。他知道王进此时不敢开枪,就躲在陈阿松的背后,高声喊叫了起来。他是在呼唤剩下的三个鬼子,让他们赶紧过来增援自己。王进看不清楚陈阿松身边的情况,不敢贸然出手。他也能够预料得到,另外三个鬼子正在赶来增援。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很难救出陈阿松。他决定暂时放弃,另外寻找机会。他猜到这些鬼子肯定会从公路那边过来,于是他马上绕道先下山。他要先到公路那里去,等着这些鬼子们出现。鬼子曹长十分紧张,尽管他有人质在手里头,可是仍然很担心王进会悄悄地摸过来,突然出手干掉自己。他不停地喊叫着,催促那三个鬼子赶紧过来。好在一直到那三个鬼子来到自己的身边,对方也没有出现。此刻鬼子曹长也不敢再留在山里了,想赶紧回去,于是就让三个鬼子押着陈阿松赶紧下山,打算返回公路上乘车离开。他们押着陈阿松下山,本身动作就比较慢。王进是先行离开的,他走山路的速度极快,不久以后就率先来到公路上,很快就发现了停在公路上的那辆日军卡车。为了能够救出陈阿松,王进决定打日军一个冷不防,于是干脆就来到了卡车跟前。他本来打算躲在卡车的后面,想了想后觉得不够稳妥,干脆就爬上卡车,躲在车厢里面。20分钟后,鬼子们押着陈阿松走了过来。一路上陈阿松脚步踉跄,腿脚看上去不够灵便,很显然是遭受了鬼子的毒打。王进蹲在车厢里,还可以听到那些鬼子们不停地咒骂陈阿松。这也难怪,一个班的鬼子如今就只剩下了四个人,他们抓不到袭击他们的王进,就只好拿着陈阿松撒气。王进抬起头来,从车厢挡板的缝隙向外望去,就看到几个鬼子已经来到卡车的跟前,距离他只有六七米远了。王进猛地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驳壳枪,就朝着几个鬼子打了过去。他本身就枪法如神,这么近的距离更是弹无虚发,一枪一个,眨眼之间就将剩下的四个鬼子全部击毙。陈阿松被鬼子们押下山来,眼看着就要被押上卡车带走,他觉得王进已经不可能来营救自己了,心情不免十分沮丧,甚至还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落进鬼子的手中,自己绝对没有活路,脸色变得如同死灰一般。王进突然出现,令他大喜过望。他激动地喊了声:“王班长,……”随即感到一阵眩晕,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王进跳下了卡车,首先去检查那些鬼子的尸体。确信他们死了以后,就来到了陈阿松的面前,检查他的伤势。陈阿松是真够倒霉的,一路上鬼子对他连踢带打的,身上满是淤青。最糟糕的是脑袋上两次被枪托砸过,已经鼓起了两个大包。王进用手探了探陈阿松的鼻息,知道他只是昏过去了。为了避免他醒过来感到疼痛,王进没有把他弄醒,而是直接帮助他处理伤势,在他的身上涂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膏。在这个时代,最流行的消炎止痛的药膏是万金油,虽然闻起来有些刺鼻,可是对于处理淤青却十分有效。帮助陈阿松处理好淤青之后,王进才用拇指掐了掐陈阿松的人中。陈阿松悠悠醒转过来,感觉到身上的伤处有股清凉的感觉,不是先前那般火辣辣的疼痛了。她对王进十分感激,十分钦佩,对自己的无能也感到很惭愧。自己手里拿着驳壳枪,却被人家抓了俘虏,而王进一个人却干掉了13个全副武装的鬼子,把自己营救出来,这差距简直是太大了。现在他愈发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像王进一样的特战队员。他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加入特战队,如果人家不收自己,哪怕死皮赖脸的也一定要加入进去。王进取出了地图,看了看公路的走向是通往西北方向,正好顺路。他干脆就让陈阿松上车,沿着公路行驶。他们的运气很不错,走了有十几公里,才看到公路转向西面,于是他们就放弃了卡车,重新走入大山。山下奉文接到了河本师团长的报告,听取了高仓和田中的汇报,听说那个徐大龙就在马来西亚,觉得这是除掉徐大龙的一个好机会,因此,对于河本师团长和高仓、田中等人的请求满口答应。山下奉文很快就跟空军方面取得了联系,空军方面答应配合第19联队的行动,并且派出了一个少佐联络官,跟随高仓和田中等人一起行动。对于第19联队的行动,高仓和田中十分配合,田中派出了很多便衣特务,对游击支队的行动进行监视。当他们确信徐大龙、陈先生和游击支队部就在迈巴镇的时候,就开始集结部队,准备对迈巴镇发起攻击。空军派来的联络参谋也通知了上级,空军准备了六架轰炸机和一架侦察机来配合第19联队的行动。就在这时,缅马边境忽然传来了坏消息。大批英军和园峥军的部队在边境集结,有向马来西亚大举进攻的迹象,而且对方已经派出了小部队,跟驻扎在边境的日军发生了小规模的战斗。河本师团长接到了报告之后,感到十分震惊。很久以来,无论是英军还是园峥征军都在消极避战,主动来挑衅日军。如今大批英军和园峥军出现在缅马边境,而他的手中可以调动的部队只有1万人,其中还有一部分部队要维持当地的治安,真正能够使用的机动部队也就只有两个步兵联队和一个工兵联队。面对着大批英军和园峥军,河本感到难以应付,急忙将这个情况向山下奉文做了汇报,请求战术指导。山下奉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感到十分头疼。他所指挥的第15军的主力目前都在菲律宾和印尼,在新加坡的驻军也只有一个加强步兵联队。这么少的兵力,很难应付英军和园峥军的大力进攻。如今在菲律宾和印尼的战斗正在进行着,要想抽调出大量部队过来,十分困难。就算是可以调动,也需要海军方面配合,调动大批舰船。从部队集结到登船渡海,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