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中元节在汴京最大的演武场,与后山相连,视野空旷,场地够大,便于施展。山中树木繁忙,野味更甚,非皇家,达官显贵不得入内。
马车一路慢性,不敢颠簸,半个时辰才赶到演武场,里面已是准备就绪,宫人忙碌进出,安营扎寨。
小荷伸手去扶权宜,被她拂过。
“哟,这不是七妹妹吗?”
她刚下车,就听见一道熟悉又讨人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权霏霏甚是喜爱大红色,极为符合她嚣张跋扈的性子。
接着,一个身影便向权宜飞奔而来,抱住权宜,抬起一双无辜眼,“皇姐,我今日可与你一起吗?”
“好啊!”权盛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权宜答应的这么爽快,脸上瞬间展开笑容。
“权盛,死小子,给我过来!”权霏霏气不过伸手要去抓,权宜拉开权盛挡在她面前。
“平日里六姐放肆也就算了,今日中元节这般重要的场合,六姐却依旧未开智的孩童一般实在是有违身份!”权宜与她对峙,明里暗里嘲讽权霏霏蠢货。
“你!”
“霏霏,退下!”舒贵妃及时出现,拦了权霏霏出手。
“盛儿也与小七你多日未见,今日便劳烦小七帮本宫照顾他了!”舒贵妃笑意盈盈,似乎并没有为刚才的事情生气,然后便拉着权霏霏离开。
几人离开后,权宜眉头一皱,伤口似乎有些扯开,传来一阵刺痛。
“皇姐,你怎么了,可是有何不适!”
权宜睨了他一眼将他拉到一边,“盛儿,皇姐前几日遭了刺客,不便告诉父皇,今日恐怕里面会有人刻意为难我,你可一定要帮姐姐啊!”
权宜留下权盛的目的便在于此处,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保障,此刻的权盛还未被那对母女魔化,或许……权盛成了舒贵妃的儿子,皇帝多少会会看到他,他说的话皇帝也会去想。
“皇姐遇刺为何不禀报父皇,还要隐瞒?”权盛只听到她说遇刺,心急万分就要查看。
权宜拦住他,冲他摇头,权盛这才有些明白,“莫不是哪位皇姐做的!”
“若是说了,父皇派人去查就算查出来,父皇也只会找一个替罪羊掩盖过去,而我揭露这事实必定会让凶手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们姐弟从来都不受爱戴,所以这事必不能让父皇知道,除非我们能有更大的把握。”
“皇姐,思虑周全,臣弟一定会帮皇姐的!”权盛捏紧拳头,权宜说的话易也是同样刺痛他的心。
权宜却在心中冷笑起来,权霏霏母女能将权盛教成那般,若是此次权盛能帮她化险为夷,那她也能将权盛培养成自己安插在权霏霏母女眼前的棋子,不过她也越来越好奇权霏霏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将权盛教的服帖。
演武场中央是一方一尺多的高台,呈圆形,中间刻着八卦图。两边是各四架大鼓,仆人站与两侧,京中显贵落座与两侧。
“陛下,人都来齐了,要开始吗?”苏公公伏在权铎耳前,小声问道。
“不急,等祭奠过后。权宜,你是第一次来中元节,可有何需要的吩咐下人去办!”他说着叫目光转向权宜。
权宜立刻起身,“多谢父皇关心,女儿没有什么需要的。”
“你脸色怎么这般苍白,身体不舒服了?”权铎望着她脸色有些发白,不禁发问。
“陛下,前几日七公主感染了风寒,臣妾还担心她今日来不了呢。”皇后突然开腔,交代了权宜染风寒的事。
“哦,严重吗?可让太医瞧过了?”
“父皇,儿臣无事,喝了药已好了大半,劳父皇挂心实属不该!”皇后还想接着回,被权宜先抢了话头。
“也罢,演武场风大,你这伺候的宫人也不说多带件披风!”权铎说着解了自己的披风递给苏公公。
“父皇,这不行……”权宜想要拒绝,,权铎也不听,接着皇帝那又厚又暖的虎皮制成品风衣便落在她身上,她也拒绝不得。
“多谢父皇!”
一家欢喜几家愁,看她披上了皇帝的披风,其余人却看红了眼。
“父皇好生偏心,这么大的风,七妹妹冷,难道我们几个姐妹便不冷了!”权霏霏故作骄矜的嗔了,看似吃醋言语里却是讽刺。
“六妹妹,父皇平日有多宠爱你,今日不过是将一件披风送给了怕冷的七妹,你又何必这般小气,七妹毕竟是第一次来可别吓着了她。”权文殊开口调侃,以看似讲和却却句句偏向权霏霏。
“皇姐,我那是小气,只是羡慕七妹罢了,罢了,我不说就是了!”
“你啊,长大了还这般孩子气。”舒贵妃嗔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权铎,“陛下,霏霏就是说笑,孩子脾性,您可千万不要与她生气。”
“姐妹间玩闹而已,有何好生气的!”权铎挥手,“苏公公,祭奠已结束,朕看这些孩子也都手痒了,快开始吧!”
“是!骑射规则,两人一组,进入这后山围猎最多者胜,各位自由组队吧!半柱香后出名单!”
“那我要与七妹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