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没动静了。”他对自己的同伴笑笑，“果然刚才是听错…”</p>

嘭！！</p>

防盗门像是塑料布一样猛然鼓起，在他耳边的位置发生了巨大的形变，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出来，直到几乎贴到小伙子鼻尖才停下。</p>

金属防盗门因为巨大的动能而微微发红，像是快要融化。</p>

哗啦。</p>

钢筋落地的声音响起，门缓缓打开了。</p>

小伙子扑通一声跌坐在地。</p>

他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p>

“那么——五百欧元的一击！”古德里安颇有些肉疼地怒吼着。</p>

淡淡的光芒从他的辫子上亮起，再汇聚到指尖。</p>

嘭！！</p>

虚幻的金币四处飞溅，排球带着金色的拖尾，仿佛彗星般坠向王锦。</p>

王锦一个翻身上踢卸掉排球的动能，落地后滑出两三米，所幸排球被莲接住了。</p>

“这就是你的能力？用金钱换取力量？”</p>

“不，怎么说呢。”古德里安叹了口气，“不是金钱，是财运。”</p>

“都这么认真，那我就不得不…”王锦在食神之碗上一抹，微量的红色粉末被他握在手中。</p>

“莲！”</p>

啪！</p>

莲把排球抛起，王锦伸手拍出的瞬间，引爆了掌心的红色粉末。</p>

拦在中间的球网被倒卷着拔了起来，排球拖着红烟飞向雷纳德。</p>

“笃——”</p>

“卧槽！”</p>

听到哨音的一瞬间，王锦还以为雷纳德要放火车了。</p>

幸运的是，那只是理查德的口哨声。</p>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空气中一闪而过，仿佛无形的利箭或是重炮，将排球硬生生轰了回来。</p>

“那是…音符？”王锦的灵感足够高，他能看清那一瞬间，理查德身边围绕的无形之物。</p>

并不是画在乐谱上那种符号，而是说不清道不明，却又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东西，更像是“能被看到的声音”。</p>

表现出来的状态，大概是一道白茫茫的空气涟漪，或者四处乱飞的，半透明的小型流星。</p>

“别发愣！我难得想帮你一次！”莲盘旋着升空，冷风呼啸着在排球上结出一层冰霜。</p>

“知道了。”王锦不着痕迹地用手擦擦嘴角，把剩余的红色粉末咽了下去。</p>

灵感开始沸腾，他眼眶附近的毛细血管越来越明显，瞳孔也开始发红。</p>

互相看到了能力，那么接下来就是——</p>

“看谁先出局了！”雷纳德大吼着挥出手掌，巨力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恐怖的风压让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掉落。</p>

仿佛巨人之怒。</p>

“来！”</p>

轰！</p>

心跳轰鸣，王锦双手互扣高高跃起。</p>

嘭——轰！！</p>

嘭！轰！</p>

伴随着一次又一次恐怖的对轰，体育馆的玻璃窗一扇又一扇地崩碎，头顶的白炽灯也没能幸免。</p>

尖锐的哨音，战鼓般的心跳，金币洒落的声音，壮汉畅快的大笑，以及莲时不时的抱怨。</p>

跟这些混杂在一起的，是连串的音爆，逐渐支离破碎的体育馆，以及一个又一个四分五裂的排球。</p>

一下又一下，仿佛狂风骤雨一般，飞出的排球便是其中的雷霆。</p>

“被擦个边，估计就会死吧。”跌坐在门口的小伙子喃喃自语。</p>

在他们眼中，这一切仿佛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p>

多年以后，世界知名的排球运动员被问起为什么从“喜欢把球扣在别人脸上的无德选手”，变成“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正人君子”，依旧会仰头看向天空，陷入长久的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