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茗没有控制好速度,木筏直接撞到了礁石上,好在并没有造成损伤。
她一直都没有问任明空为什么要来这里送别,按理说送别应当是去机场或者港口才对,这里算什么地方?
两人走到之前喝过酒的地方坐下,刚刚涨起的海潮还未退去,坐在礁石上垂下腿去的话脚会直接没入冰冷的海水里,但是两人都没有丝毫的介意,就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茗又翻身找了找,但最终只是耸了耸肩:“这次没酒了。”
“嗯。”任明空的声音平淡无波,“你应该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茗抿了抿嘴,这个动作在她的身上实在罕见。无数的话语在她的心里交织组合,就像奶油与水果的混合,但是却全都被否决,只说出了几个字。
“能不能留下。”
任明空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已经说明了一切。
“能换个问题吗?”
他想听点别的。
茗眼色深沉,凝望如墨汁一般的海面,这深不可测的大海下不知道有着怎样的秘密。
“没有别的问题了。”
她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任明空点点头,同样凝望着那片海面,仿佛那里有什么很值得关注的东西一样,“那我可就要走了。”
茗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明明已经猜到一点了。”
“确实。”
“那你觉得你还能走掉吗?”茗轻轻抬了抬手,随着她的动作,两人盯着的那片海面突然开始渐渐亮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幽深的海底钻出来一样。
任明空站了起来。
“如果只是你,还留不下我。”他想了想,又说,“起码这样留不祝”
任明空指的是那涌动着浮上海面的东西。
他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其实早在几天前他就对茗的身份有所怀疑了,这个女孩儿的出现实在有些突兀,虽然她已经在尽力遮掩,但还是不够成功。
从头到尾,从自己遇见这个女孩儿,到其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也不一定是所有,起码是大部分事情,都源于精心的谋划。
“我哪里露了破绽?”
茗问道。
同时,她身上的衣服开始泛起光点,渐渐转变着模样,黑色的上衣仿佛火焰一般幻灭,变成了苍白的颜色。
“太完美,也太合时宜了。”
“这样碍…”茗点点头。
苍白的舞仪服饰如同摇曳的火光笼罩了她的身躯,无穷的烈焰从海底深渊中攀爬而出,蚕食着整个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