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将他二人领进了中台,对月道话。
“老伯你且去歇息,项大人恐要再过三刻才下案,我家世子爷便在院中静候老先人,候得老先人出台自是。”
老伯应声去了。
一时,院中中台的门开,崔廷衍被人领去了台阶上,对月也因而将李宴领去了另条路上,她和崔廷衍在廊上分路走开。
进御史台不容易,进御史台存放旧库的库料室,更是不易。
对月不知道掏出的是一枚怎样的令牌,守门的看将见令有些受慌,却仍要盘问行条。
对月语气转冷:“大胆,此乃永康郡主身边内卫,受命与我协助共查大仙酒楼建造行案,耽误世子办案,你等担待得起?”
守门看将到底还是被手中这枚令牌震慑住,思索再三,挥了挥手,示以身边人放行。
“京中街坊建造行案皆在十三楼,世子爷查案,我等本不该拦,只今日厢公事所、巡检署、皇城司、禁军侍卫步军司都在中台议事,片刻恐要来此处巡案,还望世子爷体谅,见北面属下亮灯,即出库料台行予方便。”
高位如国公府世子,实则没有断案的权限,对月和那看门守将应声,说会如实照办。
李宴旁观着,今夜她能进御史台,又可见,这崔家的世子,手中的能耐远比她想的要大得多。
一路进了高台,李宴摘下头上毡帽,对月同她道。
“李姑娘,东面应灯,便要出台,可别忘了时辰,我就在此处候你,为你探视行路。”
李宴嗯了声,转身便上了楼。
库料台的案宗记载皆有年限,李宴寻着年限摸到了十一楼,那年记载的案宗,比往年都要多些,封存的案宗上赫然写着“祁阳王谋逆案”几个大字。
想不识得都难。
颤着手,从架上取下第一卷案宗,李宴打了开来,细细看开。
*
东面的灯在一个时辰后亮起。
外间渐渐有了些声响,对月未候得李姑娘下楼,有些心急如焚,到得楼上一看,架上卷宗皆摆放整齐,无有动过的痕迹,而李姑娘人,却不见了踪影。
对月生疑,出了库料台,便去寻他们家世子爷回话。
路上,被禁军军司指挥使捉祝
对月见过礼后,一帮人予他放了行。
指挥使站在高台上,回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崔家如今是越发猖狂,连个侍卫,进出御史台,尚如同出入自家,崔世子好盛的威望。”
“指挥使,瞧您这话说的,崔家这世子乃是官家身边的红人,岂是你我能比的。”
“哼。”
对月寻得自家世子,和世子回话。
李姑娘不见了。
崔廷衍敛了神色,思索片刻后,同对月道。
“回府。”
崔廷衍料定李宴是脱身先出了御史台,至于去了哪里,不得而知,没有再派人大张旗鼓地去找。
如今盯他的人,耳目众多,自酒楼坠毁那日算起,这却是他头一遭出门。
眼下诸多事情,不经盘算,难以实行。
骤然出府,领着李宴去御史台,这也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车过中城街,过了夜市,进了静巷的街口,对月坐在马车前,手握长刀,同车夫并排对坐。
夜静,风声凛,对月察觉出不对。
待他反应过来之际,已有着黑衣的刺客持着剑飞来,不多时,他与那剑客打斗开来,弹下了马车,转身回望,却见自家世子的车架霎时四分五裂开来。
就在他眼前爆破。
对月心骇,怒喊:“世子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