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成姨娘最得主君欢心。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成姨娘已经上了台阶,走到了老太太身侧,扶住了她另半边手臂。
“老太太,你路上来,怕是还没用膳,我这就叫厨房给老太太表嫂和哥几个姐几个备些吃食,我可是盼着老太太您呢,不承想啊,您老,可算是来了。”
老太太被成姨娘三两句话说的服服帖帖,高高兴兴进了内宅。
李宴站在这门口,看着一大家子,陆陆续续往门里去。
半晌,人都没走荆
看着看着,有些失笑。
众人都随李醉山进了宅内,李屈却没随着队伍进去,他候在门边,站在李宴身侧,面上小有些尴尬,同李宴说话。
“大妹妹。”
李宴缓缓摇头,示意他进门。
“进屋再说。”
进了屋,李宴才算清楚,李醉山领进家门的这些亲戚,到底是些个什么人物。
这宋老太太,原是李醉山生母的姐姐,是他姨母,说是幼年失恃,是被这姨母带大的,逢李家人丁单薄,李家老太爷到李醉山十八岁才将这偏房养的庶子接回家中。
索性李醉山有些出息,老太爷便为他寻得了江南织造柳家的亲事。
李氏满门,如今尚能留在京中的,唯有这一脉,旁的支系,早就打散,各散了去。
遂以,李家没得什么亲戚,唯有李醉山和宋家这些关系。
宋老太太原姓庄,叫什么名姓也不甚重要,带来的这帮亲眷,团脸的妇人唐氏是她儿媳,宋雅奚是她女儿。
膳食间,满屋子人都在伺候着,李宴听着那唐氏说着话,便又明白了些。
原来老太太那女儿二十多岁上便丧了夫,这些年一个人将女儿史陵槐抚养长大,早些年还有娘家接济接济,打去年起,宋老太太的独子,唐氏的丈夫,外出经商,这已是一年都没音信,家中再过不下去,留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宋老太太一做主,于是举家迁到了京都。
这般决定,李醉山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饭席上,唐氏说到伤心处,还哭了起来,柳如芸耐着脾气安慰着她。
李醉山也在安抚着那宋老太太。
“姨妈,辙表哥我派人留意着,若有什么动静,一准来给姨妈报信,往后,姨妈和嫂嫂表妹几个,就住在我这家中,待什么时候青州安稳了,我再送您回去。”
宋老太太擦着眼泪,握着李醉山的手。
“大郎,姨妈给你添累了,若不是你辙表哥出了这档子事,你雅奚妹子身体不好,我是打死也不会着人给你托这个信,只待你辙表哥有了音讯,我们这一家子,立时就回青州去,不连累你,你一个人常年在外公干,养活着府中这一大家子,已是很不容易。姨妈是心疼你啊,我家这个小幺儿得是多不容易,若不是你家老太爷留下这座府邸,有了个安命的地方,你又要吃多少苦头,打小你就比一般人能吃苦,还记得你小时候,姨妈绣了多少张帕子卖出的钱,留给你做路上的盘缠,几个月后回来,这些钱,你愣是一分也没花,还给姨妈带回了几张绣花缎子,你这孩子,我最是知道你,打小就比一般人孝敬。”
老太太一说起往事,那便是没有停的。
说着,满屋子的女眷都断断续续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