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刘钧仗着自己如今的脚程快,不过几天的工夫,他几乎就把红莲教的势力范围跑了个遍。
虽然只是大略看过,刘钧对红莲教这边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总体的情况来说,在红莲教的势力范围内,普通人被收取的税收甚至比郑朝收的还要多,但是因为徐州这边的土地种植粮食收成要多一些,人们还能活得下去,倒是比郑朝更稳定一些。
当刘钧看过丫头出来到大街上之后,忽然发现路上人们看到自己,都表现得很奇怪,刘钧感受到了人们目光之中的带有的畏惧,但也有感谢和崇拜。
刘钧在人们的低声交谈中听到了一个词——不可窥视者。
他想到王彦说的要给自己起一个称号什么的,刘钧一下子明白了。
躲开人群,很快刘钧便到了王彦住的院子。
刚刚落入院中,刘钧便看到王彦正一脸惬意地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饮着茶水。
“那个什么‘不可窥视者’,是不是你的主意?”刘钧直接问道。
王彦笑着反问:“‘不可窥视者’这个称号听着怎么样?”
“不怎么样?”刘钧也在石桌旁坐下,“一股子克苏鲁的味儿。”
王彦的妻子芸娘见到刘钧过来,笑着从厨房端出一碟点心,又招呼厨娘弄了几份凉菜,看她的样子,自然无比,显然是以前过惯了富贵日子的。
刘钧对他们的过往有些好奇,但是他们不主动说,刘钧也不会去探问。
虽然王彦对‘克苏鲁’不太明白,他也看出了刘钧并不是特别满意,通过这段时间自己的试探,他早就发现刘钧并不是一个在意礼节的人,这样更好,自己也更自在一些,他对刘钧说话,也从来不客气。
王彦看刘钧的眼神并不是想看自己的上级,而是想看一个奇行种:“或许你没发觉,但是这个称号却是最能体现你的特质。在红莲教这种环境下,‘不可窥视者’在人们的心中也有着另外的隐喻,比如神,魔,或者其他人们传说中的人物。”
刘钧有些明白了:“你是想从红莲教的信徒里拉拢一些另立门户?”
他有些警觉的四处望了望,信仰这种事可是十分敏感的,无论谁动了别人的蛋糕,都会招致最严厉的报复。
王彦欣喜于刘钧的敏锐:“如今的红莲教上层没有几个人是真正信奉红莲教的教义的,这次,我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红莲教对你的容忍度有多高,如果到了最后,他们也意识不到我们这种行为的危险性,只是向你寻求利益的交换,那么我们说不定可以借着红莲教的壳,发展出另外一个教派。”
刘钧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这样会不会有些无耻,毕竟红莲教帮了我不少忙。”
王彦反问:“你是会在意这些的吗?”
刘钧神色郑重:“我当然在意,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做得一切事都无愧于心,这才是我行事肆无忌惮的原因,因为我无愧于心,所以我做什么事都理直气壮,我认为我所行的事是正确的。”
他看着王彦的眼睛,想了想道:“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创造一个让人们能够生活得更好的世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行事就不要出格。所有用暴烈的手段以求得到一个美好的未来,最后都要受到反噬。”
王彦被刘钧的话震慑住,好半天,才幽幽叹了口气:“你这样子,未来恐怕要吃苦头。”
刘钧展颜笑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要吃各种各样的苦吗?再说了,你以为我做这些事,真的是我有多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