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冥水里的金莲一开一谢。
明澈却已经从意气风发的少年,由从前的九天的镇安殿下,由如日如月的天神,变成一个被抽筋扒皮犹不解恨的恶魔。
明长炎似乎自她见过起,就是一副无法无天,拿鼻孔看人的模样,无边的盛泽,无边的傲气。
琉璃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血性的傲骨一寸一寸的妥协,桀骜的血液一点点漏尽,然后一个活生生的神灵无声无息的陨落。
死去。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害的。明澈原本可以一直杀到凌霄殿,一直杀进去……
……
“后来,”仙君平复了一下心情,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再一次响起。
“后来,他被挑了手筋脚筋,扔进天牢。抽了手筋脚筋,一辈子都是废人了;抽了神筋,他不仅毕生灵力尽废,而且很快就会死。”
“别说了。”琉璃低下头去,脑袋依旧是一片混乱的嗡鸣。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可是我能怎么办。
“他死就死了,他杀了那么多人……罪…孽深重。”琉璃揉了揉麻木的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还能活多久?”
“看他自己。”
“你不去看看他。”旁边有人说。
“我不知道。”
“我记得……你是他唯一的亲人。”
“……”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我不知道谁对谁错,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明长炎要干什么,你们别逼我了,别逼我了……放过我……放过我1琉璃也不知道对着谁乱吼了一通,慌忙跑开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跑开的,好像记忆出错了。脑袋里反反复复永无宁日地重复着明长炎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信我。
我该相信他吗?
……
要如何,
要以什么姿势去看看他?
以一个眉眼高冷的胜利者?或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劝告者?
明长炎又要扮演什么姿势?濒死的罪犯?桀骜不驯的反贼?
还是一具已经僵硬的躯体。
……
她无意识的奔跑,一头撞上匆匆走来的芙蓿那时记得芙蕖似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仙人,穿着绿色的的衣衫,腰间没有挂任何朱翠。
琉璃一头撞上去,抬起头来,呆呆望着来人。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芙蓿
那人腼腆地笑了笑,“请问,这里是天界吗?为什么四下都是一片狼藉的废墟,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琉璃环顾凌乱一片的四周,对着芙蕖点点头。
“那……我想找一个名叫……明澈的殿下,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琉璃点点头,打量起来人。
芙蕖那时一副少年的模样,眼眸如夏日流水般透澈,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白净,刚才粗看只觉得这人五官端正,眉目清秀,细细看来,才发觉这人眉眼细长,挺耐看的。
“你知道,太好了!你能带我去见他吗?我……我有事找他1
琉璃看了看他的眼,一双狭长的凤眼里写满真诚。
“你找他干什么?”
“我……有故人托我给他东西……我废了好大力气,今天才飞升成神,就急急忙忙送东西来了,那明澈……人呢?”
“当叛贼了……在牢里。”琉璃说得很平静,似乎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啊!什、什么……那我……我能进去看看他吗?1
“恐怕不能。”琉璃摇摇头,“天界天牢怕是还不能对一个陌生人开放,你先去司礼阁登记造册,等两个月应该可以了。”
“两个月!不行不行……仙子你…有办法吗?你能带我进去吗?”
琉璃愣住了。
“抱歉。”琉璃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想进去。”
“啊?哦。那我……那仙子你告诉我,天牢往哪里走。”
琉璃指了指天牢的方向,回过头看着他问,“你还是要去吗?”
“我去试试。”琉璃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记不起自己的神情。
“那你……”
琉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说,“帮我带句话。”
“就……”
……
……
……
“叫他,活下去。”
……
芙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慌慌忙忙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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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芙蕖到底有没有见到明长炎,琉璃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混过了多少时日,一直等到天界重新建起一砖一瓦,一树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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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写了,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