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店家连忙飞一般从拥挤的人群里蹿出来,“这位小姑娘真厉害1
一旁的男子一拍大腿,懊恼的说,“哎呀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可不就是‘心’字嘛1
……
“南哥哥,‘身残心不残’是不是‘息’字啊?”雪儿问。
明澈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点点头,听也没听就点点头,“对。”
“南哥哥……”
“……南哥哥1
“……”
—————
“对。”
“嗯。”
————
“这位小客官又答对了1
“哎呀!就是啊!这位小姑娘真厉害1
……
“南哥哥,你看,这个‘六合指尖过,十殿阎罗恶。’(打一人物)好有趣。”
明澈费力睁开眼瞥了一眼,脑袋终于运转了一回,半晌,他才默默吱了一句,“我。”
“啊?”雪儿摸摸头没有听清楚,睁着大眼睛问,“什么?”
因为明澈说得小声,那小贩也一脸疑惑的看过来,“客官说什么?”
明澈有点不自在的提高音量,仰着下巴心虚地看向另一边说,“九天的战神,明长炎。”
一旁的小贩看了看手中的答案条子,露出来惊异的目光,“客官!您居然答对了。”
一旁当背景板的那个男子又激动得一拍大腿,拍到了旁边大汉的腿,与后者尴尬对视一眼后,又激动地道,“可不是嘛!我怎么想不到啊!这曾经九天的南将军可不就是‘横扫六合,恶如阎罗’嘛1
雪儿皱起眉,笑着的脸登时垮了,冷着眼,跨步上前,语气不善,“你们说什么恶如阎罗?”
“哈?这都不知道?”一旁一个妇女脸涂得五颜六色,掐着嗓子尖尖的说,“那九天的将军,镇守着南天门数千年,刚开始的时候天界根基未稳,娲皇便封他做了一方的天主殿下,要他镇守天界。
刚开始他还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循规蹈矩的打仗,只要是不服从天界管教的氏族,挨个给他揍了个遍——那时人们怎么说他来着?”
另一个老者插嘴道,“说他如同九天的太阳,是九天的脊梁,称他镇南殿下。”
“对啊对啊!后来娲皇一死,可不就马上原形毕露了!那娲皇刚刚在昆仑仙逝,那南将军……就露出了尾巴,拿着一把龙吟,将九天杀了个遍,一直冲到昆仑去,后来还杀回了凌霄殿,喊着要杀了天帝,自立为王。哼,威风得好!最后还不是落得个魂飞魄散、永不成神的下常”
“什么魂飞魄散?怎么可能1雪儿气得快哭了,“南将军不是说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吗?你们骗人1
“谁知道他怎么又回来了!现在听说整日躲在南宫的被窝里,天界每日找他清算的都排到南天门口了,他倒是好一句不记得了以为就开脱了,鬼知道他又在憋什么坏心思1
“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不是都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吗?”
“严兄啊,我这也是听下界办公的天兵说的,啧啧啧……他是谁啊?女娲之子,谁杀得了他?自然是有一万种方法回来。”一个穿着玄衣的男子漠然道。
“再说了,他什么魂飞魄散也是他自己干的,谁知道是不是做了些什么表面功夫啊!可能他压根就不想死,就是想做做戏好让人原谅他,好重回天界呢?”
“不可能!不准你们乱说南将军!他才不是呢1雪儿擦了擦眼角,更咽一下,嘶吼道。
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明澈什么都不会说。可是明澈这个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怎么不知道!她又怎么不知道,他的心、他的性干干净净——
是啊,人都有一双眼睛,要自己去看。
“嘿!你这小姑娘……”
女孩自觉屏蔽身后孜孜不倦的教诲。
她红着眼眶偷偷回头去看明澈,明澈依旧是一片平和宁静,眸光随着一片斑斓的灯火闪闪烁烁,似乎那些纷纷扰扰都不属于他。
应该是酒还未醒,他对于那些话没什么印象。
又或者,他应该是早就听习惯了,毕竟活了两千多年,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总有些风言风语四处游荡。
然而明澈似乎没有动怒,没有生气,没有伤心难过,无悲无喜。他的眼底静静地装着这个世界的一片阑珊,万家灯火。
雪儿突然觉得,她的南哥哥像是……雕刻在这世间的一尊神佛象,没有情绪的雕像。
什么魂飞魄散、什么十恶不赦、什么永不成神,似乎与眼前这个宁和寂静得犹如雕像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南哥哥。”雪儿无视周围的声音,回头苍白地笑了笑,看着明澈,更咽道,“我们不听这些,我们回去吧。”
“好。”明澈从善如流的眨了眨眼,提着他的剑转身离开,雪儿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思绪飘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