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刚刚进屋的琉璃打了个喷嚏,奇奇怪怪问了一句,“太子平时用香囊吗?”
“啊?怎么突然这样问。”太子诧异的眨了眨眼,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就是闻到一阵香味,像是装在香囊里的草药香。”
太子眨了眨眼睛,想起方才竹弦似乎挂着一个圆乎乎的囊袋。“香囊啊!我以前用,现在不怎么用了,但是香囊还一直放在身旁随时带着,所以房间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味道吧。”
“哦。”琉璃把酒瓶子摆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开始倒酒。
“对了,仙子,南将军今早是怎么回事?真的只是喝醉了吗?南将军不是由于功法缘故不喝酒的吗?”
“……他,他不喝酒是因为酒量太差。”琉璃嗤笑一声继续道,“我跟你说啊,你尽早断了当他徒弟的念想吧,真的,明澈这个人,除了会打架,其他什么优点都没有。
脾气又差,连做饭洗衣都不会,还动不动就生气打人,还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琉璃顿了顿,又加一句,“哦,不算他长得好。”
“……”太子这下真不知道是笑还好还是不笑好。“南将军,不是这样的吧……我听那些曾经跟南将军一起打过仗的前辈们说,他真不愧为南天战神、说南将军是整个南天的脊梁……说什么——龙吟出鞘,万物焚;伏羲弦响,万物生。”
“你这都是多久以前听到的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有人这样夸他?我怎么不知道。”琉璃仙不容置信地瞪着眼摇摇头,说,“再说了明澈一般打仗喜欢弄一个结界自个儿打自个儿的,那些把他吹得天花乱坠的老神仙们,怕是连他出手都不曾见过。
还有,刚刚你说的那句话,少了最后一段——帝江降世,修罗神。”琉璃喝了一口酒,脸色渐渐冷下来。
龙吟出鞘,万物焚;
伏羲弦响,万物生;
帝江降世,修罗神。
“琉璃仙子,你的意思,我知道。可是南将军这些年所做的,整个天界也是有目共睹。为什么大家还要揪着一千年前不放。”
琉璃摇了摇头,道,“我当然不会,他是我的兄长诶!那些事早就已经过去了,我又不是狗,没必要咬着不撒口。我们这样想,可是不代表其他人这样想,那些被他杀了亲人的人呢?那些神仙能善罢甘休呢?那些满门灭亡的人呢,你拿什么叫他善罢甘休,拿什么叫他放下?
到现在他神筋被抽,神格被削,一身骂名,要我说,他出个门我都还担心他在外面被人吐口水。唉!他却依旧还守着这个天界,他已经做得够多了,任天界那群乌合之众摆布,就像是在赎罪一样。
对啊,他是在赎罪——可是人命这种东西,又怎么还得清?
一千年前的事看起来似乎太过久远,太子殿下因为当时年龄尚小,可以忘,可是天界忘不了。
太子殿下你想想,你如果真的选了南将军做师父,又对谁有利?
如果明长炎当真收了一个太子做徒弟,你觉得他会不会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你又该失去多少支持东宫的群臣呢?
况且他曾经发疯的时候,举着龙吟、指着凌霄殿扬言要杀当今天帝,你若真选了明长炎做师傅,你且将你的父皇……置于何处呢?这一场,又对谁有利呢?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了,恐怕整个天界,没有一个人有安稳觉睡了。”
“可是,南将军之神武,世上少有,他不配做我师父,恐怕天底下也没有人配。为什么就连做我的师父,也要扯那么远的利益?为人师者,不应该是以能力而论吗,况且他的德行这些年我们也是有目共睹!为什么到了最开明的天界,反而一切都不一样了?”
“太子殿下……”
“琉璃仙子,你别说了,我是这个天界的太子,我以后的路还要走很远,我深谙这个世界不言而喻的那些道理。
而我是太子,若是我也安于现状,苟且偷安,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如果说连我不想去打破这些僵局,只知道每天玩弄权势,我想整个世间,就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做了。”
“若是有一日,我夙鸾当朝,定要让这个世界回归原本的秩序,返璞归真。”太子也终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又豪迈万千的道,
“那时候天下就没有战乱,百姓不再流离失所,就连妖魔也能改邪归正,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受万民唾弃驱赶,找不到生存之地。”
“……”琉璃又斟了一杯酒,笑了起来,“怪不得你会选明澈当师父,果然是有缘啊,就连你们心里所想的都是一样的。
你说的那番话,不就是明长炎现在所希望的吗?他一直为此努力,到现在,你看看成了什么事儿。”
“不一样。”太子摇了摇头,低头沉默的盯着酒杯,又抬起头来,笑着说,“不一样,我跟南将军还是不一样的。我是太子,他是将军。”
“他是将军,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听天帝的;而我不一样,我是太子,我以后,只听我自己的。”
……
哈喽,各位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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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我也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我想,人来这个世上,总有点什么是自己要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