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雪儿确实也无利可图。除了她身上时常互相反噬的神魔之力,但是明澈没理由贪心那东西。
他要是打着这神魔之力的念头,就该在九幽灭亡魔族时候一并夺了灵力杀害了就是,不用再煞费苦心地带回来养着,还一次两次地救她。
琉璃百无聊赖地护了好久的法,无端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良久,落地能听到针声的诡秘卧室里,传来一声力竭的喘气声。琉璃留了半分神识留着意,听见声音后瞬间瞬间清醒过来,慌忙跑进去看情况。
明澈依然坐在原地,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着她。他脸上骇人的红已经被擦去大半,薄唇几乎没有血色,一双眼睛空洞麻木,周身还有残余的灵力带着几丝血红色的水汽上下翻涌,
明澈脸色苍白得像一个已经回天乏术的垂死之人。但是细看他又觉得他神情却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他不皱着眉也不苦着脸,只是一如往常一般不乏冰凉的淡淡看着她。
“长炎……你……你怎么样了?”琉璃见他脸色像纸一样,心里也像刀扎一般,心痛的想,流了这么多血,到底是该有多痛啊!
此刻浑身是口子的明澈只淡定看着她,琉璃话到嘴边也不知道是该问还是不该问,甚至体贴的觉得这个时候明澈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睡一觉起来再慢慢说也行。
“无妨,照顾好她,我要闭关一阵子。”明澈扶着床边上的木柱站起来,一挥袖便将满地的狼藉都变作乌有。站起来朝床里望了一眼,便背着手默默走出去。
琉璃直到明澈走了才有所反应,急忙朝床上看去,只见床上的雪儿呼吸安稳,盖着锦绣的被褥,眼睛蒙着一匹白纱。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琉璃向四周看去,四周一滴血也没有,确实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她确实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啊!她明明看见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血,流得满地都是。
琉璃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去问,但是一看刚刚明澈那神色,哪里像是会说的样子。她不禁开始泛起一丝无奈,她想着这么多年,明澈有什么从来都不对她说,她倒是有什么都迫不及待地跑去和明澈讲,现在想想真觉得不公平。
可是,那些话都是她自己憋不住,想要说的。是憋不住自己想说的,是自己迫着明澈听的,怎么能怪别人听了你的不说呢。
怎么逼着明澈说,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打又打不过,闹一场又会被赶出家门无家可归,可是就这样不闻不问又觉得心里不安分……
想了半天,琉璃想起来芙蓿
芙蕖是散修的仙人,她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可是这个人偏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下界玩够了就上天来寻了个差事。
当了一千多年的天官,突然间又被贬去守神山。对于天界众天官来说,芙蕖其实是一个挺神秘的存在,他不收寻常天官的拜礼,不喜欢结交朋友,他只会找几个认识的官员饮酒下棋,下棋其实也一般是陪着天帝下。
具体是干什么的,在天界当着什么官,好像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在乎,只有有时出军的时候,他会受天帝之令给军队践行,送践行酒。有些人甚至传言说他是天帝专门找来陪着下棋的……
然而这仅仅是传言,其实芙蕖本人为人善良,向来不会争权夺利,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射冷箭。所以对百家天官来说,也并无什么政治上的阻碍。渐渐的,那些天官在心里已经将他当作无用的摆设,也逐渐没有天官耗费心思去讨好拜访他。
琉璃知道芙蕖其实都很有本事,他会许多常人难以贯通甚至难以理解的本事。他一定可以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