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在白净僧人听来,就别有一番味道,越是谨慎的人,就越是不相信巧合这种小概率事件,他们会本能去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从结果出发,锦衣卫到此是事实,毫无利害关系的外邦佛门完全没有引起他们注意的必要,思来想去,也只能是针对那位方县令而来的。
白净僧人想明白之后,便说道:“原来施主是代锦衣卫的大人来此,不知贫僧有什么地方可以为各位大人效力?”
“大师,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要讲诚信。”
说话的同时,陆寒江随手翻看着屋内的经文,都是外邦文字他完全看不懂,但还是不厌其烦地一本本翻了过去。
“其实本公子此次前来,是带着诸位大人的诚意来的,大师千里迢迢来到中原,不可能就只在这一隅称王称霸吧?”
陆寒江背对着白净僧人,边翻看经文,边说道:“狐仙楼就算倒了,本公子相信对大师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可若是你们在其他地方的布置也都倒了呢?大师,锦衣卫的情报能力,从不会让人失望。”
白净僧人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复而又变得无奈,他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一旦他们进入中原,锦衣卫找上门是必然的。
“为何?”白净僧人沉声问道:“贫僧身后的宗门若是进入中原之地,该忧心的也该是少林武当,锦衣卫应该乐得见到如此才对。”
“明人不说暗话。”
陆寒江放下了看不懂的经文,转身平静地注视着白净僧人说道:“你们佛门的争斗,锦衣卫不感兴趣,可大师跟什么人合作,替什么人做事,这就有说头了相信大师应该明白本公子的意思。”
“贫僧明白了。”
白净和尚沉默许久之后,说道:“但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忠臣不事二主,贫僧虽非中原之人,但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
陆寒江呵呵一笑:“我们中原还有句话,叫做良禽择木而栖,大师背后之人想要从那些人手里得到什么,我锦衣卫可以给你加倍的份。”
“多谢大人厚爱。”白净僧人叹息一声。
陆寒江话说完便转身离去,临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对了,差点忘了这事天泉已经发信求援,不日青城派高手便到,这消息,应该足够换你那仆人的性命了吧。”
白净僧人轻轻点头,起身一礼:“月施主慢走。”
陆寒江走后良久,隔壁的屋子才传来动静,花楼管事姑娘的声音低低响起:“尊者,锦衣卫阴险,与他们合作无异于割肉饲虎。”
“贫僧明白。”
白净僧人神色平静地说道:“可那位殿下与我们的合作,又何尝不是打着拿我们做刀的算计,棋子终究是棋子,要想活下去,就得想法子猜度这些棋手的心思。”
管事姑娘跪在地上紧咬牙关,似乎十分不甘。
“此事,容贫僧思量些时日,你且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