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殇想了想,道:“只怕不会,恒山派行事向来以稳重着称,纵然时九宁死得早,但门中弟子大多应该会为大局计,选择求稳,放弃那姑娘。”
陆寒江点点头:“若是如此,那便不需要我们动手,这人呐,一旦退让了第一次,再退让第二次就会容易许多了。”
一旁的边广目光出言问道:“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要趁机卖恒山一个人情?”
“人情,那倒不是,”陆寒江摇摇头,笑道:“我锦衣卫愿意卖人情,也要看人家敢不敢收,太麻烦了,不如直接一些。”
陆寒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牌子,抛给了边广,牌子由铜材铸造,上刻北镇抚司四个大字,与通常锦衣卫使用的令牌相似,但却小了一大圈,做工也粗糙了不少。
边广不解地道:“大人,这是?”
陆寒江又挥挥手,身旁一锦衣卫又捧来了一面旗帜,上边同样有着北镇抚司的字样,他指着那面旗帜说道:“若恒山派此次不来,那就派人将这旗帜送去,让她们挂在山门之前。”
应无殇眼前一亮:“大人,这是要收服恒山派?”
“诶,应千户不可这样讲,我锦衣卫收服江湖门派算是什么说法,这太霸道了,显得我们好像有心称霸武林似的,多捞啊。”
陆寒江咳嗽一声,正色道:“我们这是给愿意归附朝廷教化的识时务者以保护,江湖险恶,恒山虽是江湖门派,但也是我朝治下之民,我们这些当差的去保护她们,天经地义不是吗?”
“大人所言极是。”几人齐声说道。
陆寒江摸着下巴道:“对了,要是恒山派真的怂了,那时素雪再关着就不合适了。”
边广沉吟片刻,说道:“不如到时候卑职先将她偷偷放了。”
“不必,偷偷放了算怎么回事,我们锦衣卫做都做了,还怕人背后嚼舌头不成,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莫非还有谁真敢议论。”
陆寒江摆了摆手,说道:“若是恒山服软,我们就把时素雪送去泰山,郝半生那个废物,给他机会都不中用,这么久了,五岳并派一点进展都没有,这回我们给他搭把手。”
此番话说得,下边几人面面相觑,应无殇好一会才把思绪捋顺,他试探着问道:“大人之意,是想借此事,让泰山出面打压恒山?”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恒山派都投靠锦衣卫了,活该遭江湖唾弃,比起敌人,我想他们应该更恨叛徒。”
陆寒江抚掌道:“泰山派既能够借此机会扬名,又能够推进五岳并派一事,两全其美嘛,相信郝半生一定会乐意去做。”
“可是,若泰山真的动手了,那岂不是连同我们一块都跟着丢脸,毕竟恒山派才刚刚投靠我们”边广有些为难地道。
“那我们正好可以借机向泰山派发难,”应无殇说着,忽然一怔,旋即恍然道:“莫非大人一开始想要对付的就是泰山派?”
陆寒江耸了耸肩,说道:“算是吧,我最开始想着,若她们愿意妥协,那就是顺势替那位时姑娘拿到掌门之位的,然后以恒山的名义去对付泰山,可谁知道郝半生做事那么磨蹭罢了,反过来也一样,总之能够让她们自相残杀就成,刚好还替我们省了人手。”
让五岳陷入无止境的内耗之中,是锦衣卫一贯针对政策,恒山派大猫小猫就那么几只有什么搞头,江湖上的大门派已经够多了,泰山若是并派成功,又是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