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江刚到门口下车,就遇见了从他家中走出的七皇子,这倒真的是稀客了。
“见过七殿下。”
陆寒江的礼数很到位,但是七皇子见到他就跟见了索命的勾魂使者一样,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战战兢兢地寒暄了两句之后,他就快步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看来经过邀月楼一事,这年轻的皇子也终于认清了锦衣卫在朝中究竟有怎样的分量,让陆寒江好一阵感慨。
他回到府里就去寻了永乐公主,想要问一问七皇子的来意。
“皇兄他好像是来找你求情的,不过他不敢见你,所以先找的我。”
永乐把七皇子的事情大致跟陆寒江提了一嘴“皇兄说他有个红颜知己好像不小心卷进了一个什么桉子,被锦衣卫抓入了诏狱,他说如今桉情已明,想要把人要出来。”
“”
陆寒江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了好久,才恍然大悟,是邀月楼的红衣。
这些日子他忙着江湖上的事情,差点都忘了自己还在诏狱里放了不少人呢,像是雪罗刹,还有步氏红衣什么的。
陆寒江想了想,然后看向永乐问道“公主和七殿下关系很好?”
永乐也不避讳,直说道“七皇兄只大我几岁,小时候我和他一起在宫里长大,关系自然要比其他人亲近些。”
陆寒江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露出了微笑“既然公主有所求,我自然遵从,那几人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放了也无妨。”
永乐狐疑地看了陆寒江一眼,心头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头肯定有事,但她却没有说出口,帮着七皇子传话已经足够了,她没打算干涉锦衣卫做事。
陆寒江做事效率极高,第二天不但把红衣放了,还把她没入教坊司的姐妹一同给她送了出来,不仅如此,甚至连雪罗刹他都一并放了,大方地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诏狱的门外,重见天日的红衣看着几个姐妹相拥喜极而泣,只觉得恍如隔世。
边广就在后边看着她们,好一会后,红衣踱步上前轻轻一福“多谢大人照拂。”
边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不必谢我,是殿下替你们求的情,不过大人有言在先,你们不可继续留在京城,今后何去何从,还要早做打算。”
“小女子明白。”
红衣也知道纵使离开了诏狱,京城也待不下去了,邀月楼早就没了,不过好在她们姐妹终于得以团圆,至于将来
红衣隐晦地看了一眼一同被放出的顾紫荆,似乎有了决断。
送走了步氏一族的女子和雪罗刹之后,边广来到了陆府见了陆寒江。
“事情都办妥了?”
今天陆寒江没有在搭积木,而是拿了一只大毛笔在地图上涂涂抹抹,看着一块又一块被墨汁浸染的区域,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回大人话,人已经都放走了,”边广犹豫了片刻,问道“只是卑职担心,此去北地天高地远,那女子真的会听从吩咐,传信与我们吗?”
“如何不会?”
陆寒江看着涂改完漆黑一片的地图,满意地把毛笔丢到一旁,笑着道“北地的荒凉可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的,见识过京城的繁华,谁还愿意到那鬼地方去,况且,既然她当初肯为了自由出卖家人,为了权势再卖一回又有何妨,背叛这种事情,只要有第一次,接下来就会有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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