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话直说。”
叶青虚白的脸颊,因酒而红润,更是烙下各色唇印,尽显浪荡风流。
冯正浩虎目烁烁,“敢问叶公子,同我家大哥可是有着同一个目的?”
带着别样深意的问题,让张妈妈心中一颤,掌管着春泥坊的她,深知跟客人在一起,不听不问的道理。.
她问向冯正浩:“公子,这里人多眼杂,可要去楼上雅间?”
冯正浩摇了摇头,他问的隐晦,根本就不怕人听了去,咧嘴笑道:“无妨,你且坐下陪着就好。”
张妈妈心中还是有顾忌,满脸娇嗔,伸手点了一下冯正浩的下巴,顺势起身,给场间的众姑娘使了个眼色,笑着对众人道:
“三位公子,你们且先喝着,奴带几位姑娘去二楼雅间准备一下,稍后会有人带三位公子上楼。”
见状,冯正浩给张妈妈递去一个懂事的眼神,坏笑着拍了下张妈妈腰下的挺翘,便挪到了叶青身边,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突然的询问,让叶青诧异了一下,迎上冯正浩的虎目后,心里便明白了。
冯正浩能问出这种问题,想来任海潮并没有告诉他分毫,加上陈老为二人诊脉时曾断言,二人今日刚到,那想来这一切都是冯正浩自己抽丝剥茧查出来的。
今日接触,从早晨饭摊上时,他就发现了冯正浩的机敏,只是让叶青没想到,这满脸络腮胡,看着纯粹莽夫的汉子,竟然敏锐到这种地步。
一日接触,让叶青知道这两位汉子都是任海潮实打实的兄弟,值得信任。
此时姑娘们都走了,席间只剩他们三人,叶青也不必顾忌,直接点了点头。
“不错,冯兄真是粗中有细,让本公子佩服。”
夸赞并未让冯正浩兴奋,反倒眉头紧蹙。
“实不相瞒,我家大将军想让我家校尉早日解决此间仇怨速速归营,敢问叶公子,那开赌坊的李富贵,背后可是有不得了的靠山,很难对付?”
信息量巨大的话,让叶青再难控制自己的表情,错愕的望着冯正浩。
“我家校尉自军中归乡前在下就听闻此人名字,今晨叶公子撞见那波人也说了这人名字,刚才同那张妈妈问了问,一切也都对上了。”冯正浩解释了一下,给叶青斟酒,“我等游骑,阴谋诡计不懂,但若是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了,倒是不难。”
想到冯正浩二人皆是游骑,善于跟踪埋伏,袭杀审问,叶青也就释然了。
但他目露凝色的摇了摇头。
“那李富贵小心谨慎,身边好手众多,你家校尉的本事应该不比你们差,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袭杀得手并全身而退,你二人可以?”
冯正浩想到自家校尉的本事,那是十个他都追赶不及,顿时哑口无言,郁闷的喝了口酒。
直率的连乐山,暴戾的攥紧了拳头,低声吼道:
“哼,死又如何,爷爷最不怕死,敢杀我家校尉的兄弟,豁出这条性命又何妨?十八年后照样是条好汉。”
“叶公子你为我寻得一把横刀,我必然能将那杂碎的脑袋斩下来!”
啪!
冯正浩一巴掌甩在了连大脑袋的后脑勺上,呵斥道:
“显的你了!怎么着,就你敢不要命,就你敢为校尉兄弟报仇是吧?”
“还有,你嗓门何不再大些,让周围人都听见都知道咱们要杀谁,显得咱们悍勇可好?”
连乐山捂着自己后脑,瞪大了眼睛,愤怒的瞪向冯兔子。
还没来得及咆哮。
哗啦啦!
密集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由远及近。
“叶青,爷爷今非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哥几个,给我打!”
周培寒怨毒的叫骂,让春泥坊一楼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