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然本意是想表达司音在这里有做出贡献。

但是听到花凝然居然跟着这样一个风尘女子学琴棋书画，顾沈言反而更加不悦地蹙起了眉。

司音立刻就领会到了顾沈言的意思。

“殿下。”司音跪在顾沈言前面，乖乖地叩头，“民女教小姐的都是雅乐，是宫中的礼仪，民女绝对没有教坏小姐。”

但是顾沈言还是对着她说道，“要是没地方去，本王还有别的府邸，你可以搬过去祝”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样的女人离我家凝然远点，免得把风尘气传到了她身上。

花凝然也听出来了这层潜台词，她伸手扯了扯顾沈言的衣袖，“殿下，你别这样说司音，司音她跟别的青楼女子不一样。”

司音跪在地上，但是背却挺直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角突然滑下了一滴清泪，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决绝。

高傲又凄美。

她看了顾沈言一眼，艰难地闭上了眼，最后颤抖着开口，“殿下，民女不是生来就是风尘女子。民女本名洛司音，是前任江南知州洛远洲的嫡长女。八岁那年父亲被奸人诬陷贪赃受贿，先皇震怒，流放我父亲三千里，贬了民女和民女的母亲为奴。后来，民女轻信了一个登徒子的话，被他卖进了春风阁。八岁之前，民女也是受人尊敬的千金小姐，学的是皇家礼仪，读的是四书五经。”

司音擦了擦眼角的泪，一点点撕开好不容易愈合的陈年旧伤，继续往下说，“民女自幼生活在书香门第，民女的父亲为官清廉，拿到了俸禄也不过就是买点字画和古董，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去贪污受贿。当年的事情殿下一查便知。殿下，民女说那么多，并不是想炫耀什么。只是民女与凝然姑娘一见如故，她救了民女的命，民女只是想留在她身边教她一些什么以回报她对民女的恩情。民女虽然后来入了春风阁，但是从未自轻自贱，也从未沾染风尘。还请殿下高抬贵手，让民女可以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凝然，也让民女可以时时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