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果然有用,阿娜不单单给贺兰明挑了一间几乎全新的毡房,还给自己找了一名侍婢名叫阿鲁贴身伺候。
这一夜贺兰明故意让阿鲁伺候着自己洗了澡换了衣服,各种挑剔做足了狗仗人势的架势才缓缓睡去。而一直守在不远处担心贺兰明的夜君泽见她无事,便趁着夜色回去找曹文远和恒觉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贺兰明一连大吃大喝了三日,直到第三日午时,海云珠派阿娜前来将贺兰明请去了自己的毡房。
贺兰明望着面前盯着自己的海云珠不说一句话,目光却暗含杀意。海云珠一人坐在主座上紧锁眉头,久久才道:“其实你不必给我三日安时间,我只会选我自己的儿子,我希望你能保全他的性命。你要我做什么,你现在便可以告诉我。”
贺兰明默默点了点头,道:“我要怎么相信你这三日没有告诉格萨或其它人我的身份?”
海云珠焦急道:“你说过只要你不回去胡赛就会有性命之忧。我已经失去了孩子的父亲,我不能再失去这个儿子1
贺兰明却抬手指了指海云珠的肚子,“你肚子里这个可还有父亲。”
海云珠冷笑一声道:“我们草原上的规矩,丈夫死了妻子就要嫁给丈夫的弟弟。当初胡烈死讯传到草原,格萨连一丝喘息都不曾留给我,便逼着我做了他的大妃。我如今虽为大妃看似风光,但却没有权力去决定任何事情。这个位置唯一有用的便是可以保全我与胡烈其他的孩子,只要我在位一天格萨便不能对我的孩子下杀手。更何况……”
说到这里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恨意眼神望着前方地毯道:“等这个孩子降生,如果是个男孩也许我在格萨心中还有些位置,如果是个女儿,只怕我连大妃的位置也保不了几日。我只盼着我的儿子能顺利回到洛图继承他父亲的汗位。”
贺兰明听罢,问道:“格萨如今求和于大启,你大可以告诉他我的来历,说不定他还会对我礼遇有加奉为座上宾。”
海云珠苦笑摇头,“你既然隐姓埋名前来洛图找的是我不是他,自然是知晓格萨为人两面三刀不可信,求和大启和我不过是他稳定时局的计谋。如今其他两部对洛图也是垂涎欲滴,他不过是担心整个部族被其他部落瓜分罢了。”
贺兰明看着海云珠的表情,不禁微微垂眸,能做大妃的人确实不一般,海云珠不过寥寥数语便将格萨的为人和如今鞑部局势分析的透彻,她不由道:“胡赛有你这样的母亲是他的福气。”
海云珠听罢,看着贺兰明道:“不论你要做什么,我帮你这一次,也请你回去之后保全我儿子的性命。”
贺兰明盯着海云珠许久,她的表情真挚诚恳确实没有什么瑕疵,就算如此贺兰明也不能和盘托出一切,于是道:“我目前不会要了格萨的性命,我这般做只是想确保自己在鞑部的安全。至于要做什么,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这几日我长途跋涉没什么心情干别的事,只想好好休息一番散散心。”
海云珠心中虽焦急担心却也不好催促,只得道:“姑娘尽管住下,需要什么告诉阿鲁即可,她是我母族的人你可以完全相信她,她一定会伺候好姑娘。”
贺兰明长长的叹了口气,忧愁道:“只可惜阿鲁不是男人,这几日我见你们洛图部男子威武雄壮,甚是健美。”
海云珠没想到贺兰明会这般说,不禁心中惊异,曾经都是听别人说他们草原的姑娘性子火热喜欢男人便会说出来,直接去问男子会不会娶她,但就算再直接表明爱意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未婚的时候跟男子苟合。不曾想这大启的姑娘竟然比草原的女子还要开放,竟然敢大摇大摆的要男人。
但随后一想不过是男子罢了,大启女子跟男人之间什么关系与她何干,只要这位海云音能满意,回去后能好好的跟他们的陛下美言几句,让胡赛的日子好过一些,她便也随她去,于是道:“只要姑娘想要,你看上谁我命人将他带来便是。”
贺兰明见奸计得逞狡黠一笑,道:“甚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