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贺兰明略显局促的坐在夜君泽书桌旁下首的位置。夜君泽刚喝了几口茶水勉强压下胸肺间的难受,冲着贺兰明道:“这几日听说你在军中搞什么新式练兵,好多前锋将士叫苦不堪,也不知你这兵究竟能练出什么花样。”
贺兰明答道:“强国先强兵,只有提高单兵作战能力才能在战场上事半功倍,更何况如今看来与西罗开战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因此更不能马虎。我前锋营本就是部队的先遣,他们能开一个什么样的局,多少也能注定接下来咱们能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夜君泽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样吧,十日后,本王校场阅兵,来看看你的成果。”
贺兰明自信道:“自是不会让王爷失望。”
夜君泽望着一脸自信的贺兰明,噗嗤一声笑,无奈摇头道:“你倒是自信。”说罢,低头从桌上的一堆文案里找出一本递给贺兰明道:“阅兵之事先放一边,今日叫你来是为了这个。”
贺兰明上前接过,打开仔细阅读,不禁皱眉道:“这些明细都是从哪里来的?”
夜君泽来到贺兰明身边也同样看着她手中的文案道:“战俘营。”
夜君泽递给贺兰明的,是整个洛图部如今牛羊以及马匹兵器,还有粮食储备以及人口的数量。到最后点名了洛图部如今还剩余的金库银钱数量。给明细落款的是一名叫文喆的大启官员。
贺兰明不由扭脸看着一旁夜君泽,问道:“这名文大人是何方官员,竟然能有这么详尽的资料,而且还是从边境军战俘获得。三哥掌管战俘营这么久,之前重刑拷打下都没有得到过这般详尽资料,这位文大人真真是好手段埃”
夜君泽不禁揉了揉酸痛的眉心,道:“他是黄柏年派来做记录的中书舍人。”
贺兰明更是不解道:“既是中书舍人,长居鄞州,为何一来就能从战俘营获得这么重要的讯息,而我们多日却不能从战俘口中获得一点有用的消息,全得凭探子出去打探消息。这位文大人难不成比我三哥还有办法?”
夜君泽怅然道:“能有什么办法,我听说那战俘营里他不过去了两次,第一次刑讯逼供什么也没得到,第二次便买通了一个战俘问了这些问题便呈了上来,可偏偏黄柏年那群人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重金之下必有实情,深信不疑。”
贺兰明将折子合了起来,拿银子买消息,这般容易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要在洛图部使节到来之前,做这番准备,于是问道:“王爷现在想如何做?”
夜君泽抬眼望着贺兰明道:“黄柏年是我父皇亲命的谈判使节,我之前与他多方交谈,但他似乎并不吃我这一套,字里行间认为我久居边关,不懂朝廷谈判的策略。真真是油盐不进,只想着自己立功。你平日里主意多,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重新拟定细则,或者拖延他们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