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三人进入府内后,一名护卫才小声眼馋道:
“那个顾家的少掌柜竟然给六少爷那么一大包东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会不会有很多的金银珠宝和功法秘籍?”
“管它是什么,绝对是好东西。咱们还是赶紧禀告夫人,夫人让我们盯住六少爷,果然有收获, 万一夫人高兴,咱们也算是立功了,到时候赏赐肯定少不了。”
“嗯。”旁边的护卫急忙应了一声。
两个人猜拳选中了一人,跑进去向李氏汇报去了。
与此同时,张易安领着元先生和顾顺扮成的周三页,沿着佣人进出的侧边回廊,穿过二进门,停在了一间外表极其破败的房子前。
“元先生, 周大哥, 这便是我的住处。”
两人尽皆一愣,没想到张易安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元先生疑惑道:“听刚才那些下人的称呼,你不是张家的少爷吗,莫非是犯了什么错,才被罚在这里反省?”
张易安苦涩摇头道:“不是的,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沿着灰色的瓦檐坠成了数十条银白色的水线,从屋顶连接至地面,说得好听叫水帘房,说的难听点这房子又矮又平,还漏雨。
房子外墙用泥夯筑的墙壁被水渍殷染,掉落了不少墙皮,屋子东南角的烟囱明显与屋子的颜色不同,是后来用石头垒砌出来的。
整个屋子处处显示出一种寒酸和破败感。
元先生和顾顺一个是京城王爷,一个是顾府的独子,从小养尊处优。自然没住过这样的房子。
别说是在皇宫的深宅大院,就算是顾府, 上百间房子里也不曾有这样残破的房子。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而是一直盯着这间房子打量。
张易安推开房门,刚喊出半句:“娘,我回”,便突然卡住了。
只见他慌忙扔掉手里的油纸伞,跑进了屋内。
顾顺跟元先生也各自奇怪,纷纷跟了进去。
入眼所见,屋里一片狼藉,仿佛遭了土匪打劫,翻衣倒柜,杂物遍地,乱七八糟的衣物和各种器具被丢的满地都是,房间里那台织机也被拆成了一堆零件,织机上挂着一匹被撕成两半的粗布。
屋里几乎没几处能落脚的地方,到处都凌乱不堪。
张易安上前搀起跪在地上无助啜泣的母亲,“娘,这到底怎么了,究竟是谁干的?”
张母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站起来, 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摔成两半的白瓷碗, 不住道歉道:
“易安,是娘对不住你,娘没有守住你要还给顾少爷的那些金子,被他们抢去了。”
张易安无比焦急和关切地问道:“娘,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你有没有受伤,你告诉我是谁干的,孩儿去找他们算账去。”
张母一把抓住张易安的胳膊,泪眼婆娑,拼命摇头道:“不要,你千万别去,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可是他们欺人太甚,真当我们娘俩好欺负的吗,我这就去找爹去,今天就算是跪在外面跪一天,我也要让父亲替我们讨回公道。”
张母死命抓住目眦欲裂的张易安,苦苦哀求道:“孩子,听话,咱们是斗不过他们的,你别去给你爹添麻烦,咱们忍忍就过去了。”
“娘”张易安又气又急,心如刀割,要不是母亲拦住,他绝对冲出去找他们拼命。
张易安终究是个七岁的孩子,再成熟,见到眼前这一幕,也难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