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华容接到苏员外已经是临近中午的事情了,一条很长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入了城,在丰城百姓们的注视下朝着苏府而去。
在最前面的马车上领路的左华容回头看了眼身后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队,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这苏家当真不愧是江南首富。
原谅他这个自幼在北域荒凉之地长大的人没什么见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除官府以外的人出行能有这么大阵仗的。
不对,这种阵仗,官府的人都没几个能做到的。
之前宋巡抚来上任的时候,据说全家的家当加起来也就才三辆马车而已。
他身后的这支车队,少说也有二三十辆马车了。
这种阵仗,也就只有镇北大将军带兵出行的时候偶尔会碰上了。
苏府位于丰城比较偏僻一些的地方,刚入城的时候还有不少百姓跟在车队后面看热闹,渐渐走的远了位置比较偏了,跟着凑热闹的百姓也就少了许多。
马车在苏府大门前停下,左华容自马车上跃了下来,走到第二辆华丽贵气的马车前开口道:“老爷,到了。”
马车内,一个长的跟弥罗佛似的中年男子正格外宝贝的整理着小茶几上的长木盒子。
听见外面的声音,弥罗佛男子赶忙将木盒子一把盖上,然后抱着木盒子起身出了马车。
左华容的目光在他怀中的木盒子上扫过,虽然有些好奇盒子内装的是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多问的朝他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老爷里面请,主子一早就在等着您了。”
男子圆乎乎的面皮抖了一下,不过因为他那张脸上脂肪太多,便是有些异样也没让其他人发现。
苏衡抱着木盒的胳膊收紧了几分,连连点头:“对,别让月……,月儿等久了。”
天知道这声月儿他是壮着多大的胆子才喊出来的。
这小子口中的主子,可不是他那宝贝闺女。
一想到自己待会要给当朝公主当爹,苏衡就头皮发麻。
他,他不敢啊!
他怕先帝爷的棺材板压不住,半夜跑来找他喝茶谈心。
苏衡内心慌得一批,面上却还要端着架子不能让外人看出任何端倪。
苏府内,戚月浅还在书房内批阅时樾送过来的折子。
门外响起了苏玉娆温和的声音:“殿下,我爹到了。”
戚月浅落笔的动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这份折子批注好后才起身朝着书架后开口道:“时樾。”
藏在书架后看书的时樾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走了出来,不用戚月浅吩咐就捞起了书案前的一叠折子塞入了怀中,然后从窗户翻了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确认书房内没有遗漏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后,戚月浅才打开了房门看向等候在外面的苏玉娆开口道:“一起去迎接苏员外吧。”
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爹,做戏做全套,就算府上现在没有外人,警惕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苏玉娆点头,眼底满是雀跃之色。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爹爹了。
苏玉娆跟着殿下抵达苏府大门口的时候,外面的景象让她彻底傻眼了。
只见苏府大门口被长长的车队给堵了个严实,少有的一些缝隙也被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给堵上了,苏府大门前可谓是被这些马车和百姓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府的下人,包括跟着车队过来的那些下人,这会正在一箱箱的往府内抬东西。
一个个大木箱子被人从马车上卸了下来,然后在苏员外的指挥下再抬进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