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的书房内,黑衣人向戚月浅行礼后,将军营那边的情况如实的汇报给了她。
戚月浅以手抵着唇角咳了好些声,缓过气来后才朝着黑衣人微微颔首:“本君知道了。”
一句话说完,再次没忍住低咳了几声。
黑衣人连忙将一杯倒好的温水送到了她面前,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殿下……”
戚月浅摆了摆手,喝了口水压下嗓子处发痒的感觉后才看向他开口道:“本君无碍,不必担心。”
她时不时的咳上几声都已经成了每日的常态了,倒也不必如此紧张。
黑衣人闻言放松下来,退回到原地后垂着脑袋小声嘀咕:“五哥怎么这般没用,这都过去多久了,殿下的身体怎么还是不见有什么起色。”
他自认为自己的声音挺小的,却没有发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戚月浅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又小抿了一口。
当然没有任何起色。
她压根就没让小五替她医治。
左右也不可能治得好,她干嘛让自己白白遭罪。
想到那些黑乎乎苦兮兮的药,戚月浅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那玩意,她宁愿病着也不想吃。
为了防止黑衣人再提起这个话题,戚月浅及时转移了他的思绪:“时樾在军营中可还安全?”
殿下的问话将他从质疑五哥是个庸医的思绪中拉了出来,连忙恭敬回答:“暂时应当是安全的。”
雁家军中那么多人,他们总不能每天都将所有人都筛查一遍。
黑衣人想了想,看向戚月浅询问道:“可要让头领退回来?”
当初让他们盯着雁家军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小宣山那边的战事都要结束了,盯不盯意义也不是太大了。
戚月浅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摇头:“不,让时樾继续守着。”
有机会的话,这洛氏之人她也想见上一见。
不过,想要将人从雁云深的手上弄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她也只能到时候再看情况行事了。
黑衣人汇报完消息后就自动消失,戚月浅整理了一下思路,才不紧不慢的重新出现在了田边。
“姑娘。”
给众人送水回来的苏玉娆看见田边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连忙一手提着水壶一手提着裙摆一路小跑了过来。
将水壶放下,苏玉娆翻出了被她收起来的斗笠重新递给戚月浅:“这太阳有些毒,您还是戴上斗笠吧。”
“嗯。”
戚月浅没拒绝她的好意。
见她笑容满面的,戚月浅便多问了一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她离开的时候,这小姑娘还没如此兴奋。
苏玉娆这个时候正是分享欲比较强的时候,听见她的问话连忙笑意盈盈的指着其中的一亩地开口道:“殿下,您看那边。”
“看见拴在稻秧上的红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