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儿没人提的话他们还能自己麻痹自己,自我洗脑只要他们不背叛家里人就不会出事儿。
可一旦有人提起,就算他们不愿意相信,怀疑的种子也已经种下了。
这颗种子会在这种阴暗的环境里生根发芽,会在他们受不了残酷的审讯时迅速的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彻底摧残他们的意志。
一群人说不了话,只能愤恨的瞪着戚月浅,在心底不断的谩骂她。
仿佛只要这样,他们就能否定这女人的话。
戚月浅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站的有些累了,顺手拖过了不远处的桌椅坐下,漫不经心的用手腕撑着脑袋半趴在桌子前继续欣赏时舞的审讯。
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两声。
少女面容昳丽,脸色略有些苍白,再加上那一身羸弱无力的气息。
本该是让人心疼的一幕,此刻却诡异的与这间地牢十分相配,成了地牢内的一副绝美画卷。
被绑在柱子上的人有一瞬间的晃神,回过神来后立刻冷汗淋漓,皆咬紧了牙关不敢再往她那边看去。
但她之前的那些话却如同魔音一样不断的在他们脑海里盘旋。
尤其是,这一次戚月浅让时舞拿掉了堵在店小二口中的布条,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传入他们的耳朵,摧残着他们的神经。
长公主殿下半敛着眸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节拍,全然一副将这惨叫声当成了悦耳的曲调来听。
众人头皮发麻,心底都巴不得能早点解脱。
戚月浅似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视线落在了那名手腕还在滴血的黑衣人身上,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别多想了,这种待遇只有一次。”
其他人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你们大可放心,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被绑着的众人:……
他们虽然动不了手也动不了嘴,却早就在心底将这女人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
……
那名店小二最终还是在所有同伴恨不得要杀了他的目光中交代了。
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只求一个解脱。
戚月浅掏出纸笔记录下了从他这里得到的消息。
但他也只是个底层人员,知道的消息不多,并没有给戚月浅提供出什么重要的消息。
将人如同倒豆子一样的将消息全部倒出来后时舞也不在管他了,继续将视线放到了其他人身上。
有了这个开端,余下的人也仿佛泄了气,时舞没费多少时间就将他们知道的消息挖了出来。
两人一个审一个记录,配合的极好。
记下最后一笔,戚月浅收了手中的炭笔看向了纸张上记录的内容。
并不是很全面,却让她大概了解了一下洛氏现在的情况,不至于日后想做什么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戚月浅的视线落到了纸张上的某处,面上的表情有些许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