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心里盘算的很好,做出了伤心欲绝的模样,摇摇欲坠,在众人搀扶下离开了事故地,然后说要去洗把脸,便拒绝了众人去了卫生间。
尉迟陌给远处的李青发了条消息。
他自从给尉迟陌送检测箱过来便一直没走,就怕这位少爷有事吩咐,果然。
看完消息,李青跟着那伤心欲绝的小青年去了卫生间。
气氛紧张的大厅。
苏离很想一颗药下去,把这黄老能立马跳起来跑马拉松,但碍于周边全是眼睛,苏离只能装模作样的号脉,又翻看起了黄老的眼皮。
最后她掏出银针,开始给黄老针灸。
周边想起小声的交谈。
“针灸确定行?黄老这不是心脏病吗?恕我见识浅薄,针灸还对心脏病管用?”
那人说道后面的时候冷笑了一声,语带嘲讽,明显就是对苏离不信任。
苏映雪脸色苍白,想要说点什么维护苏离,却又显得没有底气。
她旁边的尉迟陌淡淡一笑说:“一般见识浅薄的聪明人,都会学着闭嘴,以免暴露自己的无知。”
旁观者:“……”
旁观者愣了一下,又不想显得自己无知,辩解道:“我只是好奇问一下。”
尉迟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出声,“一般见识浅薄的聪明人都会耐心又礼貌的等医生行完针以后再问,这样可以解释为好奇,不耻下问。”
旁观者彻底被说的无言。
“谢谢你啊,小陌。”苏映雪一直和尉迟陌站在一起,尉迟陌有股神奇的魔力,总是能让人放松心情,此刻苏映雪的心态渐渐平息,比刚刚好了不少。
尉迟陌眉眼轻弯,笑得温和,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
“阿姨,不必跟我客气。我都是为了阿离。”
这话不假,就在刚刚,苏映雪都觉得没有信心,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些人的猜忌时,是这个男人挺身而出维护她的女儿。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此刻的苏映雪对尉迟陌的好感度曾直线上升,怎么看尉迟陌怎么顺眼。
苏映雪:“你们以后好好的。”
尉迟陌:“阿姨放心吧。”
就着这时人群爆发出了很小的惊呼声。
“你们看,黄老的脸色是不是好一点了?感觉不像刚刚那样青紫了。”
“好像是好一点了,而且我刚刚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好像看到黄老的睫毛动了一下。”
“不是眼花,我也看到了,原来针灸真的有用埃”
“当然了,针灸可是国粹。”
针灸是不能彻底治疗心脏病的,毕竟针灸不是万能的。
但针灸可以辅助治疗。
此刻苏离只是在缓解症状,让这个老先生能醒过来,拖久一点,等山庄的医生带药过来,等医院的救护车。
用银针把这老先生唤醒苏离还是可以做到的。
小青年刚刚洗完脸回来,准备验收成果,却当头听到这么几句话,当即愣在了那儿。
就在这时医生提着医院箱狂奔而至,把愣在一旁的小青年撞到了一边,满头大汗的冲过去跪在了黄老身边。
此刻黄老恰好睁开了眼睛,很轻的眨了眨。
“好了,好了,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还有掌声。
郑老爷子傲娇道:“早告诉你们我孙女医术了的。是你们这些人见识短,不相信。”
蒋金德跟着说:“离丫头那医术可是比那些专家大佬好多了,我那头痛症折磨了我多少年,离丫头给我扎了好几次针,配合着喝中药,现在全好了。你们看我现在都比以前胖了。”
医生松了口气,抹了一下头上的汗,见苏离把病人头上的银针取了下来,快速的把心脏病速效药丸喂到了黄老嘴里。
接着司长远安排了一个房间,在救护车赶过来之前,先让黄老过去休息。
速效救心丸效果就是快,吃了药又休息了好一会儿,黄老便又好了许多,都能张口说话了。
他得知是苏离给他扎针让他清醒,便对着苏离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比较苍白的笑,“谢谢。”
苏离摇头,“不客气,不过你既然有病,为什么出门不带药?”
黄老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说:“我带了埃”
“带了?”不仅是苏离诧异,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
司老太君说道:“可是你家小子搜了你身上,没找到药。”
小青年已经哭的泪流满面,“爸,爸,没有,我真没找到,你是不是记错了,或者路上掉了?”
经过小青年这么一暗示,黄老也不太确定了,便说:“有可能是掉了,我出门检查了好几遍是真的带了药。”
尉迟陌后一步推门进来,恰好听到这一句,说:“你是带了药。”
众人闻言纷纷看去,尉迟陌不慌不忙的冲着众人彬彬有礼的一笑,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黄老跟前,“黄老,是这个吗?”
此时,众人才看见他的手上多了一个透明塑封袋,塑封袋里装着一个小药瓶。
黄老身旁满脸泪痕的小青年见到那个熟悉的小药瓶,眼睛神经质的挑了挑,不安如悄无声息的毒蛇爬上了他的身体。
那药瓶,他明明扔进了卫生间的我垃圾桶,怎么会到了他手里?
尉迟陌对着小青年露出了一个迷一样的笑,这让小青年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黄老认出了那个小药瓶,“是我的,没错。原来被池教授捡到了。”
尉迟陌并未反驳,而是顺着黄老的话说:“这是我刚刚去楼下的那个卫生间不小心,捡到的。”
说到‘不小心’几个字的时候,尉迟陌看小青年的目光越发的‘深邃’了。
不知为何,小青年感觉像是被一只毒蛇咬了一口,遍体生寒。
听到这话,黄老却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没去过卫生间。”
这个房间大部分人都是常年混迹商场的老油条,可以说是人精本精。
所以黄老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听出了问题。
尉迟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轻轻挑起一边眉头,眸光看向了黄老身边的小青年,似笑非笑的分析:“那就奇怪了,既然老先生没有去过卫生间,这药是怎么掉到卫生间的呢?难不成这药自己长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