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不寒而栗的感觉突然爬上了柯岚的嵴背。
“你看,现在是两点三十二分,那我们退入灰雾的时间点应该就是两点半前后了。”莫珏的话让柯岚内心的不安迅速扩大——他一把抓住了莫珏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近身,低头仔细地观察着这块手表。
这是一块欧米茄的机械表,款式是顶级雇佣兵和遗迹猎人中十分流行的“游骑兵系列”,这款机械表以稳定精准的走时和对恶劣环境的极强抵抗能力出名,纯机械发条驱动,上满一次弦可以持续工作5-7天,且每24小时的误差不会超过10秒。包括外壳在内,全表所有零件都是由抗磁材料做成,就算在强磁场环境下,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此时此刻,莫珏的这块“游骑兵”表盘上,显示的时间正是她所说的“下午两点三十二分。”
秒针还在跳动着,手表看上去并没有出现任何故障。
“你看我的手表。”柯岚也脱下了自己的防护服手套,捋起了袖子。
他这块机械表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四十七分”,比莫珏的手表“快”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柯岚原本认为,这才是此刻正确的时间……可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确定了。
说不定,自己的记忆也被抽掉了一小节,只不过自己浑然不觉而已。
篡改人的记忆这就已经很离谱了,可是连被篡改记忆的人携带的机械表的时间也能进行修改,除了“她”的力量之外,柯岚一时间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做到这种事情。
泽珞可以短暂地凝滞时空,柯岚自己也具有时停的能力,但在时停状态下,改变的只是释放技能者自身的对于时间流速的感知——假设在时停状态下柯岚带着一块表,就算时停持续了一个小时,他手上的表显示的也依旧是时停开始前的时间。
更别说莫珏刚刚并没有陷入那种时间凝滞的状态,在她陷入那种梦游状态时,她手腕上的表是不应该停下的。
“咦?你的表怎么是四点四十七分?是坏掉了吗?还是说,你之前忘记拧发条了?”莫珏疑惑道。
“不,有问题的是你的表。”柯岚缓缓摇了摇头,“你大概不知道,距离我们退回灰雾之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你们几个人在一进入灰雾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像行尸走肉一般想要挣脱安全绳……事发突然,泽珞的能力又受到了浓雾的严重削弱,我只来得及抓住你一个人。”
“你说什么?”莫珏愣住了,“你是说,距离我们退回灰雾……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可是,我完全没有感觉啊!明明就是几分钟前的事情……”
“那是因为我把你打晕了。”柯岚说道。
“可是我不记得我晕过啊……我只是,摔了一跤……”莫珏的声音越来越小,恐惧之色在她的童孔中弥散开来。
“因为你的那段记忆被删除了。”柯岚继续说道,“大约两点三十分,你进入灰雾,失去意识想要挣脱安全绳,被我抓回来打晕,一直到四点四十五分,你从昏迷中醒来,这其中一整段的记忆,都被删除了。”
“就像我们之前不约而同地忘掉丹宁的存在那样。”柯岚又补充了一句。
“可、可是……手表上的时间要怎么解释?”莫珏有些茫然地举起了她那只戴着表的手,“你把我打晕,可你总没把我的手表给暂停吧?”
“手表这时我也是刚刚发现,所以我也无法确定,是有某种力量让你的手表暂停了两个多小时,还是在你苏醒后,手表的时间被拨回到了你记忆被删除前的那个时间点。”柯岚顿了顿,接着说道,“对于那个‘始作俑者’来说,既然能在让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删除、修改人的记忆,那么对手表这种机械造物动点小手脚,应该也不算有多难……说实话,我甚至无法确定我的这块表,倒是还算不算是准确的。”
【感谢大雄良师的打赏的9559起点币,本书第十七位堂主诞生,舵主数量也终于破百了。关于灰雾森林的剧情,我又修改了一次大纲,增加了一部分内容,这本书完结的时间可能会有所延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