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缓冲的时间,罗幼度可以一边整理禁军,一边先稳住庙堂上的文臣武将。
至于符皇后的用意,自任命他为镇国公,骠骑大将军时,已经显露了。
这直接上公爵爵位,又加一品骠骑大将军,看上去是极高的荣耀。
但是现在的罗幼度需要的是虚名?
不,他需要的不是什么公侯,也不是什么一品大将军,就是简单的三个字“平章事”。
平章事就是宰相。
符皇后表面上将他提得高高的,但避开了相权归属。
这也看出了符皇后的聪慧,但又带着些许忌惮的小家子气。
符皇后不敢给罗幼度相权,怕他军权相权一把抓,再无回天之力。
却不想就现在这情况,没有罗幼度的点头,王溥、魏仁浦的政令施展的开嘛?
给不给相权,结果都一个样。
大周的权柄已经握在罗幼度手上了。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符彦卿这个老军阀的眼光极其毒辣。
罗幼度并非容不了符皇后与郭宗训,她们终究是郭荣的妻儿。
但她们不能挡路,现在一统的大势已在面前。
哪有放着这大好的局面不尽快促成一统,而陪着小皇帝成长的道理?
不将权柄掌握在手上,又怎么能安心对外作战?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无法避免,无法解决。
符皇后不愿意给相权,罗幼度能够理解,但现在的他不可能为了郭宗训浪费十年的最佳时间。
宋朝的前车之鉴,可是历历在目。
虢国夫人笑道“贤婿果然心胸开阔,是成大事的人。”
罗幼度笑嘻嘻地说着“谢岳母夸奖。”
拜别了虢国夫人,罗幼度回到了卧室。
丑丑已经不在了,符清儿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头发。
罗幼度从后边搂着自己的夫人,笑道“夫人不用打扮也很美。”
符清儿羞羞地横了一眼,任由罗幼度抱起,走向了床榻。
因为国丧,罢朝三日。
罗幼度三日不出府门,就在家里陪着符清儿、丑丑,享受天伦之乐,时不时干点羞羞的事情,小日子过得特别滋润。
罗幼度这边清闲,符皇后就没那么轻松惬意了。
她传四方节度使,入京述职的文书已经发放下去了。
除了那些给郭荣削弱,没有实权的节度使表示愿意回京以外,真正握有实权的便如商量好了一般,不约而同地生病了。
比如江宁军节度使李重进,秦州节度使、西面沿边都部署、褒国公王景,昭义节度使李筠,邢州节度使王仁镐,庐州节度使、检校太尉赵匡赞等等……
他们绝大多数都病了,表示无法到来。
这些拥兵在外的大将个别自己没有脑子,但都招募属于自己的幕僚。
京中局面已经明朗,没有罗幼度的发话,单凭符皇后的召见,他们哪里敢来?
罗幼度让他们来,不管他们服不服,都清楚一点,罗幼度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他们进京述职时动手。
罗幼度不开口,他们自己来了。
万一符皇后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他们衣带诏,他们哪有回去的机会。
所以都在坐观形势。
这就是罗幼度需要的时间。
而且罗幼度不在庙堂之上,满朝文武明显心慌。
他们不知道应不应该听符皇后的。
听了万一惹恼了罗幼度,又当如何?
在国丧之后的第四日,符皇后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父亲会不看好自己了。
罗幼度没有从中挑拨,也没有干任何事情,更没有刁难。
只是非宰相的他,没有资格出现在庙堂上议事。
但他不在,其他人就不敢动。
没有人相信符皇后扛得下这一切。
她不在的时候,罗幼度稳住了局面,她出现了,反而造成朝廷的失控。
枢密院。
罗幼度在处理禁军的事情,得到了符皇后的召见。
赵普在一旁笑着“相公不妨将手中的事情处理了再去。”
他有些生气,依照常理,此番自己立了大功,得升官的。
就是符皇后没给罗幼度相权,他现在还是节度使推管,心中对符皇后,有小小的不满。
罗幼度他指着桌上两天的工作,轻轻笑道“你将这些处理了,什么时候干好,什么时候出这大门。”
他说着直接大步走了。
这家伙最近有点小飘。
得给他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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