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听与薛灵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打量着独门独院的小巧院落。
“想不到一个装神弄鬼混饭吃的神婆居然也懂得清幽之道,这院子不错。”
薛灵说着拾级而上,门上一把大锁挡住了去路。
花听以为薛灵怕不是要翻墙而入,谁知薛灵拔下头上的一根细簪子,将簪子伸入锁眼中轻轻拨动几下,忽然咔哒一声。
薛灵回头朝花听俏皮一笑。
“开了……”
将簪子重新插在发间,薛灵卸下锁头推门走了进去。
被薛灵得意洋洋的小模样逗笑,花听紧随其后,跟着进了院子。
二人穿过两株桃树走到屋门前,大敞四开的屋门昭示着这里已经有人闯入过。
薛灵示意花听止步,自己贴着门边进了屋,不多时出来摆手叫花听进去。
一进屋是堂屋,左右各有一间房间,穿过堂屋是厨房,出了厨房后面还有一间柴房,花听与薛灵全部看过,到处都是翻动过的痕迹,东西丢了一地。
张婆谋害欧阳及脱罪后不久被杀,如今家也被人翻成这个样子,所以这些人找的东西会不会是与欧阳及有关?
“二妹,快看这里……”薛灵叫花听,打断了花听的思绪。
走到一株被砸烂的盆栽前,花听见薛灵正拿着干枯的卧松。
薛灵指着树干上被切掉一块树皮的位置给花听看。
“这很明显是特意用刀刻的,而且看样子已有些年头,不知是何用意。”
估计之前翻找的人也曾注意到,所以才会砸了盆栽,但花盆里没有夹层。
花听接过卧松翻来覆去看了,除了这个人为的刻痕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如果刻痕不是标记盆栽的特别,那么就是一种记号,一种只有主人才明白其寓意的记号,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刻痕是无意之间造成的,其实本没什么特殊意义。
“如果这不是标记而是一种提醒呢?”花听似在问薛灵又是在自言自语。
薛灵拧着眉看着卧松上的刻痕,道。
“应该是咱们多心了,这东西能提醒什么,若如此在哪里刻不得记号,偏偏要刻在盆栽上。”
花听环顾屋子四周,盆栽是摆在堂屋角落里的花几上的,而正对着屋门的墙上却是空的,看痕迹之前应该有挂画。
薛灵也注意到了墙上的痕迹,“不会呼应的是墙上的画吧,怎么感觉有点多此一举呢。”
墙上的画不会凭空消失,但谁也说不准卧松与失踪的画二者之间有何联系。
花听起身又在屋里转了圈,站在东屋地上对着床榻发呆。
床榻上的被褥全部被翻动过,东一团西一团的丢在床上,两个被刨开的绣花枕头散落在床头,里面装的麦糠扬得到处都是。
如果卧松代表的不是墙上的画而是被褥呢?
古代人稍微讲究些的被褥上都会绣花,就比如此时堆在床上的被子,绣着花开富贵图,艳丽繁馥,漂亮又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