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时,家里给咱定的是一百五十两黄金,现在咱们多赚了五十两,我花掉二十两,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袁操知道袁铸看似随和,其实执拗的很,也就不再劝说了。
偌大的袁家,袁铸在意的唯有这个堂妹,这一点袁操比谁都清楚。
出了拍卖行,很快就寻到了‘麻杆儿’,‘麻杆儿’见活儿来了,老远就笑逐颜开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二位是有需要吗?准备兑多少灵石?”
袁铸从褡裢里取出一个金元宝,对‘麻杆儿’说:
“换一块灵石1
‘麻杆儿’麻利地接过金元宝,从怀里取出一块白色的石头,递给袁铸。
没错,是灵石,这玩意儿袁铸见识过。
端详了片刻,袁铸把灵石塞进袖口。
“为何不把黄金全都兑了?灵石不但便于携带,还是修士修行的必需品,这位东家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天赋过人,绝对是那山上仙师,要这世间红白之物又有何用?”
袁铸觉得有道理,让袁操取下褡裢,一股脑儿把黄金全部兑成了灵石。
本来兑换二十块灵石需要二百文佣金,‘麻杆儿’还爽利的打了个五折,只收一百文,让袁铸和袁操都觉得他是个爽快人。
袁铸揣着灵石,心里有了底气,再次走进拍卖行,指着那个凤头钗对小厮说:
“这个我要了。”
小厮高兴地应承着,取出凤头钗,小心翼翼地交给袁铸。
袁铸接过玉钗,递过两块灵石,小厮拿着灵石去入账。
“这东西确定有用?不会是假的吧?”袁操问道。
“怎么可能?人家这么大一家拍卖行,能败坏自己的声誉?”
话音刚落,账房那边快速走过来几个人,挡住袁铸二人的去路。
一个肥头大耳,衣着华服,比袁操还胖的胖子面色不善地问: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如意轩?”袁铸试探着回答。
“知道是如意轩,还敢拿废石来行骗?”
袁铸大惊:
“废石?怎么可能?我刚刚从市监那里换来的1
胖子哪里会管这些,鄙夷地向袁铸伸出右手,其意不言自明。
袁铸从袖口里取出剩下那些灵石,胖子只是扫了一眼:
“全是废石,你就别墨迹了,麻溜的,把玉钗还我1
人在屋檐下,袁铸只好老老实实地把玉钗还给了人家。
胖子拿到玉钗,对手下吩咐:
“打一顿,丢出去1
眨眼间,一顿胖揍,袁铸二人挨了个结实,然后被人提溜着扔到街中央。
鼻青脸肿的袁铸二人,互相搀扶着起身,四处寻觅了半天,哪里还有‘麻杆儿’的影子?
袁操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哭腔道:
“少爷,别找了,摆明了是个骗子。我的天哪,这可如何是好啊1
袁铸贴着袁操,背靠背坐在街旁,仰望天空,看到满天火烧云,感觉这天空宛如自己的心境,似被鲜血染红……
袁铸生母姜氏是曦月公主的贴身丫鬟,曦月公主下嫁给袁铸父亲袁智行,她就当做陪嫁,一起进入了袁家。
姜氏虽是婢女出身,长相却极其出众。
一日,袁智行酒醉,趁酒劲儿,强收了觊觎已久的姜氏,于是就有了袁铸。
曦月公主善妒,把挺着肚子的姜氏送到了乡下,也就是袁操家里。
袁操父亲袁智庆是袁家远亲,为人老实,对姜氏照顾的还算周到,但农家毕竟穷苦,虽有东家接济,日子过得还是磕磕巴巴。
姜氏产下袁铸的当晚就撒手人寰。
说是死于消渴症,袁铸却一直都有怀疑,可他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做不了。
袁铸三岁那年,同袁操一起玩耍,俩人比赛撒尿,袁铸的尿却招来一群蚂蚁,这才被发现遗传了姜氏的顽疾。
曦月公主获悉,把袁铸接回袁家。
作为酬谢,把袁操也一起带了回来。
又过两年,一个游方术士来到袁家,给袁铸开了一个方子,曦月公主却偷偷把其中的泽泻、牡丹皮换成了红枣和蜂蜜,袁铸服用后,病情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日益恶化。
一年前,游方术士再临袁家,见到仅剩一口气的袁铸,愤而起身道:
“贫道走南闯北,医人无数,消渴症虽难治,按我药方,即便不能除根,断不至如此。此子乃金灵根,前途无量,你们如此待他,简直自掘坟墓1
家主袁礼贤还欲说话,游方术士却说:
“三年草木秋,更愁帆风船,登门不愧迟,高眠听松声1
言毕,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