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去会议室?”
“行。”
一直没什么事跟坐冷板凳差不多的“邻居”这几天突然牛起来了。
不知道从哪些单位抽调来十几个民警,一连“征用”了好几间办公室,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还动不动去向局领导乃至市领导汇报工作,整天搞得神神叨叨的。
吕处真有那么点羡慕,不动声色说:“黄支,你找韩科了解情况能不能搞快点,我跟韩科是老战友,我们难得聚一次,我等着请他吃饭呢。”
“放心,耽误不了韩科多长时间,更耽误不了你们聚会。”
“好,咸鱼,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行!”
……
黄支带着韩渝走进小会议室,给正在忙碌的几个民警介绍了下,民警们这才知道刚才拒之门外的竟是滨江公安系统传说中的二级英模和抗洪模范,无不肃然起敬。
然而,该做的工作依然要做,该走的程序依然要走。
一个民警拿起纸笔,坐到一边,准备做笔录。
韩渝没想到竟有被询问的这一天,定定心神,笑问道:“黄支,到底怎么回事?”
黄支是一个老国保民警,早在余秀才在水上治安科做科长的时候,他就在国保科工作。
他很清楚眼前这位年轻的正科级干部背景很硬,连忙道:“简单了解下情况,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联系方式这些我们都知道,回头我们自个儿填,我们直入正题。”
“好,你问吧。”
“韩科,你认不认识徐晨晖?”
徐晨晖难道不只是练气功那么简单,难道在过去十几年的流浪生涯中作过桉?可就算他在流浪时作过桉,被收容民警给查出来了,也应该归刑侦部门管。
韩渝越想越奇怪,但还是据实说道:“认识,他是我在航运学校时的同班同学,不过他由于沉迷UFO,整天想着能被外星人带上飞碟,无心学习,总是旷课,被学校责令退学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滨江的?”
“腊月二十七。”
“韩科,能不能简单说一下他来滨江的经过。”
“没问题。”韩渝想了想,把徐晨晖来滨江的经过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黄支愣住了。
一起参加询问的民警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不敢相信韩渝就因为老同学沉迷练气功,就把老同学当作盲流送进了收容遣送站。要知道在大多人看来收容站跟看守所差不多,天底下哪有把老同学送进“号子”里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当时上级对徐晨晖练的那个“功法”还不是很重视。
韩渝看着他们惊愕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慌,忍不住问:“黄支,我是不是做的有点过,我这么做是不是有滥用职权之嫌?”
“没有。”
黄支缓过神,笑看着他道:“我们了解过徐晨晖的情况,看过崇港分局决定收容的全套手续,完全符合收容遣送条件。”
韩渝稍稍松下口气,追问道:“徐晨晖是不是在收容站里出事了?”
“没有,他在收容站里过的挺好。”
“那你们为什么找我了解这些。”
“就像你刚才所说,他练的那个功法有问题,他深信不疑的那个师父问题更大,可以说他们不是强身健体那么简单。虽然没最终定性,但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属于X教,已经影响到了社会稳定!”
韩渝惊问道:“这么严重?”
黄支深吸口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可能比你想象中更严重。”
“那需要我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要不是你当机立断把徐晨晖送进收容站,我们都不知道从哪儿打开突破口。”
韩渝转身看了看会议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心有余季地问:“黄支,你是说如果当时我没把他送进收容站,而是看着老同学的份上给他钱,由着他在滨江‘传功宏法’,我就要被追究责任?”
黄支沉默了片刻,微微点点头:“由此可见你的政治敏感性是很强的,你是一个合格的党员,是一名称职的公安干警。”
“这个王八蛋,差点把我拖下水!”
“情况都已经搞清楚了,这不关你的事,不但不关你的事,而且你还立了功,帮了我们大忙!”
黄支伸手拍拍韩渝胳膊,意味深长地说:“韩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陆书记和陈局知道徐晨晖跟你有关系之后真吓了一跳,生怕你牵连进去。现在情况搞清楚了,我等会儿就打电话向市领导和局领导汇报。”
“陆书记和陈局都知道!”
“嗯。”
都惊动了陆书记,可见徐晨晖练的气功问题不是一两点大。
韩渝吓出了一身冷汗,暗想当时如果心软现在麻烦就大了,搞不好会被扒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