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不仅仅是我,这三年的时间里我有团团陪伴能好过一点,但顾霆琛只能自己在黑暗里煎熬。
我心疼他,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会走,一辈子都不会走。”
孤寂的不仅仅只有他,我和顾霆琛像是两个沉寂在海底的木偶,彼此需要依偎才能熬过黑暗的吞噬。
他说,“每次我半夜醒来,房间都是空荡荡的,身边也是冰冷的,冰的像你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有时候我会想,过往的那些年是不是你从未出现过,那个你是我因为太寂寞想像出来的。”
“盐城的那个家,我连进去都没有勇气,有时候我会恍惚觉得自己正在梦里,好几次我都想,如果我在梦里死了就能醒过来了,那我是不是就能再次拥抱你了。”
我心中一涩,更紧地握着他的手,“对不起。”
顾霆琛自嘲一笑,“我有过很多老师,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在商场上生存,教会我如何跟人谈判,但从未有一位老师教过我要如何去爱人,我害怕会伤害到你,所以拒绝接近你,我为我的愚蠢感到抱歉。”
他的话让我眼眶发酸,我吸了吸鼻子,开口,“顾霆琛,其实我也不会爱人,而且也是个很自私的人。”
这么多年来,我可能从未真心设身处地为他考虑过。
我爱他,可爱的方式同样不对。
当初顾霆琛调换我和阮心恬的亲子鉴定报告,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怕我成了刘光汉和白蓓蓓的女儿,他就抓不住我了。
如果当时我不是一味地想从他身边离开,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我们的孩子不会死,茜茜也不会死,更不会让我的亲生父母每天在悔恨中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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