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的仇恨如果一定要由后人承担,便会愈演愈烈,无边无尽了。害人又害己。
“你倒是心胸宽广。”贝尔摩德用指尖点了点对方心口位置,无趣地与人拉开距离,“走了。”
“等等。”
“怎么,来不让来,走也不让走。”
羽谷缈抬头看向一袭黑色长礼服的女人,对方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那双眼睛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也对,如果能轻易被看懂,她就不是贝尔摩德了。贝尔摩德永远戴着几近完美的假面,有的时候羽谷缈会想,那张精致的画皮下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没了继续这样相互假意试探下去的心情,叹了口气,带着些无奈又纵容的意味,“是让你把冰箱里的东西拿走。”
这种高级套房会提供一个小冰箱,就放在置物柜旁边,离门很近。
“真稀奇,你还会给我”贝尔摩德随手打开冰箱门,把里面白金色的包装袋拎起来,口半句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她瞪大眼睛,一直端着的神秘表情一点点龟裂开来,流露出几分发自内心的错愕。
“你自己要的。”
“我什么时候”不,君度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那就是自己真的说过了。应该不是最近的事情,要不然自己不会不记得,那只能是再早之前,他们通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概是初春那次聊到波斯顿,自己随口提了一句。
波士顿奶油卷也称作奶油甜馅煎饼卷,原本是起源于意大利西西里地区,在波士顿则被视为意大利甜点的代表之一。但是在波士顿本地却极有人气,反而使大多数人提起波士顿甜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奶油卷。
松软的蛋糕卷中填满各种口味的奶油,在两端裹上巧克力碎、花生碎或水果等,甜而不腻。
贝尔摩德几年前去羽谷缈的安全屋吃过一顿饭,当时那位厨师准备的甜点就是波士顿奶油卷,虽然味道是不错,但不至于到念念不忘的地步。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放了三天,如果味道不好就扔了吧。”他像是没注意到对方的反常表现一样,自顾自说道,扯下手套放在床头柜上。
对方随便应了一声,用手指勾着那袋子就往门口走,眼看正要拧开门把,贝尔摩德缺顿住了,“提醒你一句”
她声音压的很低,是和平常不大一样的语气,“你不适合这里。可悲的善良迟早会害死自己。”
“是吗”羽谷缈笑着轻声回道,“真到那时再说吧。”
女人不再言语,只将自己垂下的银色长发别在耳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论起组织中的地位,bo之下,大概便是琴酒和朗姆两人了,并不是说贝尔摩德和君度不及他们,只是琴酒和朗姆是有自己下属势力的,如果那位先生终于被拖入地狱,下一任bo大概会在这两人之间产生。
而君度和贝尔摩德是直接听命于那位先生的,没有下属势力,但两人的身份就像是风向标,虽说目前为止都是中立态度,但朗姆那家伙是个老头,控制欲强防范心还极重,两人反而和琴酒更常见面些。
见得多了,君度皮下那的光亮便也埋藏不住。
琴酒嗤之以鼻的善意,贝尔摩德却视若珍宝。那点细节处小小的温柔与善意对她来说就像长夜中唯一的星火,但是夜晚的火光太引人注意,稍有不慎便会被黑暗里滋生的庞大怪物吞噬殆尽,连骨头渣都不剩。
君度,小oru。
你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贝尔摩德停下脚步,编辑着邮件。
[bo准备把你调回日本。
等那位小小姐可以独当一面以后。]
以那位的学习能力,应该是不远了吧。
[三年后]
一个小组集齐三个卧底的概率有多大。
刚调来日本没几天的羽谷缈差点把酒喷出来,他硬生生忍住喉咙因呛入气管的酒液而泛起的痒意,没在严肃的会面时候做出这种丢人事情。
日本公安、fbi。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琴酒,你也太会分配队伍了。
几年不见,卧底雷达终于变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