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岑恕切实感觉到了辋川的确是个不大的镇子,好像每天都能偶遇到江荼。
黎明,岑恕去寺里,一推开院门,就会看见江荼也推门而出,笑意盈盈挥手道一句:“夫子早安1
清晨风凉露重,再伴着初醒后的混沌,侵得人四肢都是僵的,可江荼已是生机勃勃、热气腾腾。
夜晚,岑恕怀中抱着几册卷轴,从步履缓缓从寺里散步而归,会看见江荼也蹦蹦跳跳从另一个岔路来,手里还攥着几朵小花。
“夫子晚好1江荼双手背在身后,歪头头看着岑恕笑,“我在茶楼忙晚了,刚还在想一个人走夜路好吓人,没想到就遇到夫子啦。”
岑恕看了眼江荼身后的小道,“可此地位于镇西南……”
江家的茶楼在镇东,而家在镇中偏东。
岑恕没直接戳穿江荼,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其实……其实是顺路的1江荼掏出手来在空中绕了个圈,又把手藏回去,不谙世事的笑容带着心照不宣的小机灵,硬描道:“顺路顺路1
岑恕居然真的想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嗯……”
“那既然这么巧遇到了,就一起走回去吧。”
“……嗯。”
并肩走回去的路上,江荼抿着嘴,用余光偷偷看岑恕,就见他走路都是很认真的样子,看着前路的样子像在看书。
江荼当他在想什么经句,本不想说话打扰,但又实在好奇他这么专注是在想什么,便凑过去一点,轻声问道:
“夫子,您在想什么呀?”
“嗯……?”岑恕慢吞吞地回头看了江荼一眼,认真道:“镇郊荒凉,孤身走夜路不安全。”
江荼眨了眨眼,没忍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您在想这个碍…我这不是觉得在菩萨眼皮子底下,小鬼都不敢做乱了嘛。”
话是这么说,但江荼还是立刻乖巧道:
“不过谢谢夫子关心,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走夜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