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缭去给母亲请安。刚走到窗边,就听到了赵缘的声音。
“阿娘,赵缭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鄂国夫人嗔怪道:“你也是做姐姐的,不让着点妹妹也就算了,怎么宝宜今晚才回来,你就说这种话1
怪归怪,但鄂国夫人顿了一下后,还是道:“明日你哥哥宴会,宝宜后日就走了。”
“哼1赵缘哼了一声,娇声撒娇道:“每次赵缭一回来,阿娘最疼爱、最关心的就不是芙宁了1
“你这个小鬼头啊,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们芙宁是阿娘看着长大的小乖乖,阿娘当然最疼爱我们小芙宁了!
只是宝宜难得回来,也不能让她觉得我们待她太生疏不是。”
赵缘娇滴滴道:“阿娘可不许骗芙宁1
“阿娘骗你做什么!哦对了,那会传消息来,说明天的宴会七皇子李谊也会来。你不是一直好奇七皇子嘛,明天可有机会一见了。”
“真的1赵缘兴奋地直接坐了起来,美滋滋道:“放眼盛安城,也就只有咱们国公府才有这个体面,能让极少参加宴会的七皇子都出席。
明天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这传闻中,大名鼎鼎的碧琳侯。”
“好好好,”鄂国夫人宠溺地笑着,但还是嘱咐道:“只是你可不许太逾矩了,明日全盛安的名门望族都要来,可不能给我们国公府丢脸。”
“阿娘你放心,芙宁哪次不是给咱国公府长脸!扈飞燕再挖空心思打扮,到时候也非被我压一头不可1
说着,赵缘又想起什么来,忽而叹了一声,道:“不过,就算七皇子来了,也带着面具,连他是何模样都见不到,又何谈逾矩呢?”
鄂国夫人亦是叹了一声:“想起上次七皇子赴咱们府上的宴,还是十二年前你阿耶的生辰,那日也是遍请盛安名门贵胄。
席间你阿耶有意让七皇子出彩,便请七皇子提一幅屏风。
那一日,三相并两大护国柱石齐聚,在场无不是朝中重臣、国之栋梁,皆驻足围观年仅十岁的七皇子作画,人人赞不绝口。
那时的七皇子,是整个盛安最耀眼的明珠。谁承想,不过短短十余年,再见七皇子,竟是这般景象了……”
“是碍…”赵缘也无不遗憾,嘟嘟小嘴道:“据说当年七皇子还是孩童时,容貌就已是生得极好,只可惜先皇后去后,再无人见过七皇子的脸。
不过只瞧先皇后和昭元公主,便知七皇子断没有姿容平凡的可能。
哎……这么一张脸天天被面具挡着,真是暴殄天物……”
“你可不敢对七皇子起旁的心思1鄂国夫人一听,急忙道。
“一个注定无缘皇位的皇子,就是昏聩平庸如大皇子都已招致杀身之祸,更何况是最出众的七皇子?
你别看世人都对七皇子赞不绝口,可打心眼里,谁敢和七皇子扯上关系?又有哪家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去攀这朵高岭之花呢?
这朵花啊,美则美矣,就是开不长久,十二年前便已然枯萎了。”
说着,鄂国夫人点点赵缘的鼻头,不放心地再三嘱咐道:“所以你听阿娘的话,这种人远远看看、心里敬仰崇拜就是了,可千万不能动了心思1
窗外,赵缭原本想着等母亲和姐姐说完话再进去,可此时听到这话不知怎的心中一紧,想都没想拔腿就往屋里走,在卧房内室的珠链外行礼道:“孩儿来给母亲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