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寻母游四方,挑灯夜读轩窗旁。沙场百战将军骨,青名史册久留芳。
——————————题记
上京临潢府,苏清臣在大帐内与耶律洪基,密谋议事,苏清臣稽首拜道:“可汗,如今辽国势大,几可与宋比肩,何故不联夏攻之?”
“清臣,想我大辽,自檀渊之盟以来,永不再犯,再者和亲公主亦安分守己,将诞下婴孩,宋辽两国百年友好,岂不快哉?”耶律洪基立帐内,举杯饮下一口冬醪。
“可汗大人,北宋攻打西夏已久,国力衰微,何不去试试?”苏清臣旁敲侧击道。
“不可,我耶律洪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当年真宗皇帝御驾亲征,与我辽国暗通关节,结为兄弟之国,宋朝皇帝还曾派人为我辽国边境赈济,这兄弟之国,怎可抛弃攻之?”天气寒冷,身上裹着左祍白绫袍,束着红带,饰犀牛玉刀错,络缝乌靴,苏清臣见耶律洪基义正言辞,便不再进言。
苏清臣稽首,退出帐内,没想落玉芙就在帐外,听见二人议事的声音,截住了苏清臣,道:“我知道你是可汗心腹,你也同为北宋子民,怎可做这种违逆之事,一旦发动战争,对你我有何好处?”
“庄敬皇妃,微臣不明白,您就是当年宫中的苏媚,为何不认我这亲生父亲?”苏清臣心中有数,认定苏媚就是故意为之,没有半分感激之情,反而恶语相加,就是因为大火烧宅,多年不见生父,积怨已久,铁了心不想相认,苏清臣又道:“当年宫中,为父并不是不理你母女二人,而是迫于形势,为父的抱负在大宋实现不了,来这大辽国,一展宏图,等孩子出生,这孩子就是未来的可汗天子,你我联手,一同打下半壁江山,岂不是美事?”苏清臣亦是苦口婆心,全力说服,可这假苏媚不吃那一套,蔑视了一眼苏清臣,道:“大汗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从未想过与宋朝为敌,一个宋朝废臣,想在边塞之地挑拨战争,你是何居心?”落玉芙虽为贫民之女,但气节不屈,苏清臣有谋逆之心,落玉芙敢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就是碍于同是北宋子民,才对他不予理睬,如若不然,早就吹了枕边风,让可汗下放他去牧羊,当做奴隶使唤。
怀胎七月,马上就要临盆,落玉芙待在帐内,没事就去草原上眺望。
这耶律洪基崇尚佛教,又颇好汉文化,大帐内都是耶律洪基喜好的字画,瑶台步月图,篆书皇帝阴符经,荷亭对弈图,落玉芙怕弄皱了字画,几卷字画都卷了起来收入檀香画盒中,这几年里,落玉芙跟着耶律洪基,地位稳固,落玉芙工于心计,但并不轻易加害于人,她是自萧妃,惠妃后第三任皇后,落玉芙听说萧妃被人诬陷赐死,处处为人谨慎,不敢走错一步。
大康七年(1081年),耶律乙辛党羽废黜,这奸佞除去后,又来了个苏清臣,狼子野心,居然要祸乱生事,制造战争,但幸好耶律洪基生性并不好战,并非穷兵黩武之人,苏清臣见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就从皇子入手,太子耶律浚幽于上京废为庶人,此子诞下,就助其上位,手中大印统领兵权,这在北宋可是从未拥有过的权利,苏清臣大喜过望,常来探视庄敬皇后,落玉芙见其心诚,默许苏清臣成为自己的鹰犬,这大印所掌,是二十三万辽国常备军,均以骑兵为主,铁打的天下,耶律洪基并非没有进取之心,只因信奉佛教,崇尚汉文化,与北宋成犄角之势,时日一长,失去了耐心,在朝堂之上聚众赌博,靠摇骰子选拔大臣,忠奸不分,昏庸至极,但工于诗赋,常与外戚大臣相交,奸佞苏清臣打算利用此事,浑水摸鱼,把陆宗邪的人安插进来。
也是,人人安居乐业,又无大事扰民,这辽国皇帝也无所事事,多建宗庙祠堂,国力逐渐虚耗。
苏清臣能做的,就是要离间落玉芙和可汗的关系,发动战争,打个鱼死网破才好。
上官英追和苏媚在柳宅安顿了下来,县太爷如约派人送来名册,名册上第一位就是苏媚的叔叔,苏俊礼,苏媚睁大了眼睛,原来叔叔是这梨花村的头名商人,柳宅茶庄居然稳居第一,柳宅后山的茶园地势广阔,这几年没回来,叔叔很久不去见了,上官英追道:“怎么样,这名册上都着的明明白白,哪家哪户,你想认识谁,我和县太爷打声招呼,柳宅收拾好,就去见面。”
“上官英追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结识这些人?”苏媚不明所以,并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