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是头一回扒上官英追的衣服,但这次,有点出乎意料,上官英追居然在害羞,也不知道他害羞个啥,苏媚真就把上官英追的上衣撩到胸口,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什么事也没有,苏媚彻底火了。
“你开我玩笑,你哪里难受了,每个伤口我都给你缠了纱布,唯独这里没有,你是觉得纱布缠少了,不安全是吗?”要不是因为上官英追背自己下山,她才不要给他换什么纱布呢,
上官英追说话软绵绵的:“你看了我几次了,不合适,我以后要自己换纱布……”上官英追低了头,又说到:“我困了,先睡。”于是,起身走到东侧床上,倒头就睡。
苏媚也无语了,想破脑袋也不懂上官英追是怎么了,搞不懂就搞不懂,苏媚也没想太多,合了眼,也睡了去。
二人自从离开梨花村就没回去过,苏媚和上官英追打算回村一趟,二人怎么行动都不能惊动官府,想趁着夜里回去。走夜路不安全,苏媚提醒上官英追山上有毒蛇,上官英追说你撒谎,哪里有什么毒蛇,根本就是在编瞎话唬弄人,两个人争执不下,苏媚死也不去后山小路,提出要不走官道回去,起码有人身安全,上官英追只好妥协。
二人顺着镇外的官道,还果真很顺畅,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原来这里是近路,山上九曲十八弯,上官英追背着苏媚走了远道,足足花了一天时间,早知道有这条顺畅的官道,何必吃了那苦头。
回到梨花村,二人感觉不太对头,进村的城门有人把守,因是夜里来的,还是看不清对面人的样子,两个人带着面具,没人能认得出。
晚上,二人一起跑回柳宅后门,发现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了,柳玉婵也不在,苏媚急的直跺脚:“娘阿,你去哪了。”接着,眉头一紧,眼泪就流了下来,坐在自家屋子里哭起来,上官英追见状,安慰道:“你娘肯定没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去打听消息,今天好好休息。”
上官英追看苏媚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想上前去拥抱一下,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实在下不去手,思索半刻,只是用肩膀轻轻碰了苏媚一下,道:“喂,别哭啦,你再哭把官兵引来,抓了你卖身。”
苏媚上身一颤,犹如过电一般,眼泪也刹了闸,自己这是怎么了,有种难以言说的感受,娘走了,孤身一人,谁也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还算不坏,但也不是什么亲人,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一下没控制住,哇的一声,坐在长凳上哭的更凶了。
“————上官英追,你说我该怎么办,————呜呜呜,我娘也不在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呜呜呜————”,苏媚更咽的泣不成声,这是苏媚头一回叫上官英追的名字,上官英追也痛在心里,终于受不了了,控制不住地蹲下身一下就把苏媚拥入怀里,宽慰道:“没事啦,不会有事的,还有我在,好啦————”苏媚像个受了伤的小兔子一样,顾不得那么多,把头埋在上官英追胸前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抽泣道:“我什么人都没有了,从小到大,就只有娘和我在一起,从来都没离开过我,现在娘居然不在了,她要是真找不到了,我该怎么办,——-呜呜呜——-”说到此处,苏媚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泪目纵横,上官英追强忍伤痛,拍拍苏媚的后背,道:“还有我在,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你。”上官英追温和的慢慢说道。
轻轻扶起苏媚,白皙的食指帮她试去脸上的泪水,苏媚稍微缓解了下,说:“是真的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我对你又不好,你真打算帮我?”苏媚不可思议,因为之前苏媚对上官英追凶巴巴的,上官英追道:“当然了,傻瓜,是真的。”苏媚啜泣还没有停止,但情绪缓和了很多,上官英追就这样扶着苏媚和她一起坐在长椅上,一直静静的呆到天明,整整陪了苏媚一夜,苏媚抽泣了一宿,哭湿了上官英追的衣服,上官英追促狭的说到:“小傻瓜,我衣服都被你哭脏了,赔我衣服。”
“呜呜呜,我赔你衣服,你能赔我娘吗?-————呜呜呜”
上官英追就拍着她小声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不离开你,我陪你找娘,两个人在射进月光的小轩窗下依偎了一夜,这几日的光景是苏媚十六岁以来遇到过最复杂难熬的时光,生命中有了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出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苏媚的心门,苏媚似乎也心有所属,慢慢接纳了这个其实本就是她青梅竹马年少时喜欢过的男孩子。窗外云朵遮住半月的一面脸,星空闪烁,微风拂过,苏媚心中不是滋味,有点苦又有点甜……
漫天长夜划过一道黎明前的流星,不知是哪位仙人看见人间百色,受了迷惑,私自下凡,入了轮回,跌入人间,寻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