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按照惯例,考场给各个考生一日三次供清水和饭食,寻常人的饭食为早起大米粥,馒头,肉沫青菜,午时为大米饭和土豆肉片,晚饭为肉丝面条,饭食和清水不足时,皆是可以再添。”
“嗯。”周远杰微微点头,末了问道,“这考场之中,可有一位叫做宋景韫的,在多少号?”
“宋景韫?”那人一愣,“大人怎么问起他来了?”
“怎么?”周远杰扬起了眉梢,“是有什么不妥?”
“那倒不是。”那人摇头,“这宋景韫乃是府试时的头名,整个县城里头去府试的书生,数他最厉害,卑职也是有所耳闻,只是方才卑职巡视之时,看那宋景韫并不打草稿,直接在考卷上做答……”
“不知是当真成竹在胸,还是因为府试头名的缘故有些飘飘然了。”
那个直接在考卷上答题的,就是宋景韫?
周远杰愣了一愣,接着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曹大人与他是故交,特地交代过,在院试之时,职权范围之内,务必照顾一二。
周远杰起先十分重视,也是想看一看,究竟是怎样的书生,能够在还未通过院试之时,便入了曹大人的眼。
不曾想,这样一个让他好奇的人,竟然不过只是盲目自信之人罢了。
看起来,这曹大人偶尔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嘛。
待回京之后,还是要跟他细说一番为好。
周远杰心中打定主意,面上却还是吩咐道,“这个宋景韫考试所需之物,务必要确保充足,及时送到,保证他能顺利考试。”
虽然看不上这样的人,但既是已经答应了旁人的事儿,自然得做到为好。
“是。”那人虽然不明白出身农户的宋景韫为何会得了学政大人的亲自照拂,但既是学政大人交代之事,自然是得办好。
在吃饭时,宋景韫发现自己吃饭时的碗,似乎比府试时用的碗要大上两圈,饭中的肉片也比府试时要多上许多。
是因为来参加考试的人皆是童生,且考上后便是秀才,所以院试时对考生格外照顾?
因为看不到旁人在号舍中的情况,宋景韫在思考了一番后,觉得大约如此,于是大快朵颐,将饭食吃了个干干净净。
到吃完晌午饭时,宋景韫将自己已经写好的文章收了起来。
眼下时候还早,那首春景的诗他心中也已经有了想法,便先趴在桌子上头小睡一会儿。
于是,包括周远杰在内的人,在下午巡视时看到睡得香甜的宋景韫,再看看奋笔疾书的旁人时,再次摇头叹息。
傍晚,上交第一天的考试试卷,封卷保存,等候结束后的阅卷。
夜晚,考生们便睡在号舍之中。
夜不能寐之人翻来覆去,有些人勉强能睡着,却也是随时被惊醒,还有一些人,鼾声震天……
宋景韫入睡也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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