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动作也很迅速,只是他虽挡住了两位行者攻来的招式,却并不反击,亦不躲闪,只对檀道济连连喊道“请大将军速速上岸躲避,再迟片刻,彭城王的亲兵就要到了!”
与子墨对招的一位行者立刻道“你早已投靠了彭城王,做了拜火教的走狗,梁翁如今尸骨未寒,你还要惺惺作态?!若今日檀大将军跟你走,怕是直接就被关进地牢了吧!”
檀道济疑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子墨从小陪雨儿长大的,与我们如同家人一般,怎么会是彭城王的人?彭城王又为何要抓本将军?”
朱圆圆边擦汗边摇头,“具体如何恕我不知,只知晓彭城王包围檀府时,抓了檀承伯,还说他‘教唆太子,对皇上行巫蛊之术’。”
檀道济脑子“嗡——”地一声,虽然知道幺子这几年行事越来越离谱,可他以为檀承伯已经从贪墨受罚一事中学乖了,没想到这小子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是我对他疏于管教了……子不教,父之过……若承伯真犯下如此重罪,我理当随彭城王入宫向皇上请罪。”
朱圆圆的小眼睛都瞪大了,哪儿见过自己去送死的人啊!她刚要劝说,子墨已抢先道“这都是彭城王设计好的圈套!今日不管将军您认不认罪,彭城王都打算斩草除根,再将罪名都推到檀家头上。此事檀承伯也是被陷害的,大将军请速速上岸,即便您要到皇上面前理论,也当先躲过了此劫再说!”
此话一出,到让朱圆圆疑惑起来。分不清子墨究竟是敌是友了,只是此时时间不等人,她忙道“无论如何,大将军先请上岸,到朱家铺子里暂避风头,之后如何我们再行商议!”
“不行!”子墨立刻否定,“彭城王既然已经决议发难,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若是在码头寻不到人,定会全城搜捕。朱家早就同女郎绑在了一处,若是将大将军藏在朱家,最终只会鱼死网破。”
朱圆圆虽然知道子墨说的话不假,可又难以全然相信。她看向两位行者,见他二人也是眉头紧锁。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子墨郎君是清白的!当初出卖了梁翁,让拜火教找到红龙的人是梁禄!”
朱圆圆扭头寻声去看,就见墨曜飞奔而来,将一卷竹简交到朱圆圆手中,开门见山道“这个梁禄是梁翁的嫡孙,当初被免去仇池领军之职后,便被送来了建康求学。后来他频频同三教九流往来,才被拜火教盯上了。他为了从拜火教换取致幻的丹药,便将仇池水牢的事儿说了出来。此人吃了太多幻药,怕是没几日活头儿了,这一卷便是他的供状。”
子墨大约是没想到,在此危急之时,竟是墨曜替他洗脱罪名,他先是微微蹙眉,随后向墨曜轻点了下头表示感谢。
墨曜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奖励,消瘦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朱圆圆知道,如今必须当机立断。她看了看两位行者,又看了看子墨,最终道“我信你绝不会伤害女郎。你当清楚,若是大将军有任何闪失,女郎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子墨的瞳孔渐渐深邃,“我从未背叛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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