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和南宋之所以十人才有一人能战,一是老弱妇孺无法从军;二是穷人疾苦,孩子没少生,长大的却很少;三是多年征战,死伤无数;四便是养军队太费钱了,十人的税赋才够一个士兵的军需消耗……
仇池过小,山河地税勉强支撑国内。盐矿和走商的税收,加上整个朱家的生意,同时维持行者楼和军队,实际也是杯水车薪。
秦忠志却不见焦虑,“臣给女郎的账册,女郎从不爱细看。这几年仇池人口扩充不少,地税也多了许多。加上朱家出事后,分红几乎全给了女郎,养几万人还是可以的。桥到船头自然直,女郎无需过于担忧。”
檀邀雨想了想又吩咐道“那这次你就留在行者楼吧。先把你的身体彻底养好。万一我出了事,你也好能撑起大局。总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咱们两个同时昏过去,各方的消息都处理不及时。”
“呸呸呸,女郎您可别咒自己。你拼命这一次就够了,可别上了瘾。”
檀邀雨笑了,“随口说的话,做不得数。就像我说自己会多子多福,长命百岁,就当真会实现吗?”
秦忠志有些心酸,他起身作揖,“臣会为女郎安排妥当,请女郎放心。”
檀邀雨没想到自己玩笑之语,竟让秦忠志露出戚戚之色,心里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想了一下,还是先去了师公那。
姜坤师叔果然也在。
虽然知道躲不过,可檀邀雨是真的不太想面对二师叔。
檀邀雨深吸了口气,进到屋内,照例询问了一遍师公的身体。与阿胡拉的一战,可算是两败俱伤,虽然苍梧尊者后来追上了阿胡拉,但最终还是被他逃了。
据说师公是被二师叔带人接回来的。檀邀雨那时还昏迷着,具体如何她不知晓。醒来后得知师公的内力消散了大半,倒让檀邀雨十分震惊。
苍梧尊者却不甚在意,说是行者楼已经交到了檀邀雨手上,他本来就该是个颐养天年的老儿了。
檀邀雨心里清楚,苍梧尊者习武成痴更甚于她。不然当年也不会死活不当楼主,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河闭关。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檀邀雨只想着能多找些好药材,回来给南尘行者炼几粒金丹给师公。
苍梧尊者看檀邀雨几次用眼神去瞟姜坤,就问道“可是嬴家的事儿有了结论?”
檀邀雨低着头不吱声儿。心想二师叔您自己识趣点儿,赶紧走吧。
可姜坤显然不是会审时度势的人,在苍梧尊者的身边坐得笔直道“说吧。也省得我再去寻你,你还得再说一遍。”
檀邀雨心想也是。于是点头道“今日我请父兄前来,也是为了确认此事。如今从各处搜集到的证据看,嬴家已经与行者楼背道而驰了。若我猜想不错,嬴家应该很早以前就已经同到彦之同流合污,造假钱,私下贩卖军需粮草。”
檀邀雨又瞄了一眼姜坤,见他没多大反应才继续道“我父亲北上时遇到了一处战场。怀疑是从洛阳逃出来的守军。这批人显然是想去建康告发到彦之不战而逃,却被魏军先一步发现……”
“……按理说,他们的位置已经接近南方腹地,若不是有人引着北魏军,我实在想不出他们是怎么被找到的……”
“你怀疑嬴家?”姜坤的脸色渐渐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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