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钟的眼睛里全是愤怒,他一把抓过属官的衣领吼道“撤退?!你要我怎么退!已经都到这里了,平城就在眼前!你要我如何退?!追随我的这些旧部要怎么办!难不成都跟着我们狼狈地躲回柔然?!”
属官也是一脸的不甘,他抹了把脸上的泥血,坚定道“即便是要在草原上终日逃亡,属下也会追随您。将军的旧部也会追随您!我们起事,是为了将您推上那至高之位!绝不是为了一时气愤就丧命于此。少主,留得青山在……”
“不行!”拓跋钟毫不犹豫地反对道“我娘还在宫里,我们逃了,她要怎么办?!”
属官双手扣住拓跋钟的脸,让他冷静下来道“夫人不会有事的!按照计划,她会在我们到达平城时打开城门,如今我们未到,夫人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少主!撤退吧!再晚我们就走不掉了!”
拓跋钟的身子一颤,看着远处的旌旗只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就又迫近了一分,他死死握住手里的长剑,又向平城的方向忘了一眼,随后调转马头,“撤退!”
拓跋焘一路从广宁郡追击而来,可直到自己亲眼看见对面敌军的旌旗时,才真的相信了寇谦之。
“陛下!他们撤军了!”
“追!一个都不能放走!朕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拓跋焘说着就一马当先地追上去!
拓跋焘带兵几乎毫不歇息地追了三日,却依旧没能追上敌军。他不得不停下修整,不然他的人会在追上敌人前累死。
离主战场越近,越多的战报汇集交到了拓跋焘手中。他终于明白为何会有三郡守军直接投降。
“拓跋钟……”拓跋焘的眼神变得阴狠,“原来是你……”
拓跋焘立刻问面前的探子“可还发现了其他人?”
“其他人?陛下是指?”探子被问懵了。
“无事,你下去吧。”拓跋焘挥手。
檀邀雨不会跟拓跋钟在一起。若是她在,拓跋钟不会蠢到用这种自取灭亡的法子。
拓跋焘从身后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打开后里面先是现出一座金佛像,佛像下还压着一块绢布。
拓跋焘小心地取出佛像放到一边,接着将绢布在眼前摊开。
绢布上画着一个骑在神?上的少女。眉目传神,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画布上走下来一般。
拓跋焘看着画像出神,“你食言了。你说过不会让那小子回来。可他现在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一支军队。你说,如果我将拓跋钟捉住了,你会怎么做?会不会回平城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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