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郎先是一愣,因为面前这位小郎君长得实在是漂亮,还有些面善,似乎是在哪儿见过,但他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檀邀雨就冲旁边的一棵老椿树指了指,“王五哥瞧瞧那根树枝。”
王五郎不明所以地扭头去看,就见那孩儿臂粗的树枝毫无征兆地突然断落,四尺长的树枝“哗啦”一声砸在地上,而树枝末端则留下了一个整齐的切面。
一名学子正从树下走过,倘若他方才多走一步,那大树枝必定要砸到这学子头上了。
谢惠连被檀邀雨突然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小声急着质问,“表妹,你这是做什么?!”
王五郎听到“表妹”两个字时,就浑身一哆嗦,脑袋有些僵硬地扭回来,看着眼前这个美貌小郎。
“你……你……你是……”
檀邀雨握着王五郎肩膀的手紧了紧,“看来王五哥没有忘记我啊。甚好,甚好。我还想是不是得见点儿血才能让你想起来呢。你莫声张,否则不管你离我多远,你的脑袋都会像那根树枝一样,莫名其妙地掉下来哦。王五哥你可听清楚了?”
王五郎慌忙点了点头,“听清楚了……”他和谢惠连一样,听了太多谣言,又想象了太多画面,所以是真的怕檀邀雨。
檀邀雨这时才松开手,眼睛晶亮如星子,再次作揖道“青越秦家,秦十二,见过王五郎。多谢你邀我们来琅琊王氏的清谈会。”
“秦?你不是姓……”王五郎说了一半,立刻自己把嘴捂上了。
檀邀雨满意地点头,看来王五郎还是个挺机灵的人,“时间不早了。还请王五郎带我们入席吧?我们初来乍到,就只认得你一人。还请王五郎到时与我们同坐,为我们讲解一二。我无意伤人,只要王五郎好好招待我们,不节外生枝,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乘兴而来,尽兴而归的。”
自己的命在人家手里握着,王五郎除了点头,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他真是气恨,本是好意请了谢惠连,居然招来了这么个瘟神!他恶狠狠地瞪了谢惠连一眼。
谢惠连心中愧疚,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小声道“我也是被逼上贼船的……不过你放心,她说不会伤人,就不会伤人。”
王五郎咬了咬牙,人是他请来的,若是出了事儿,他绝脱不开关系。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愿檀邀雨真的如她自己所说,并不想惹事。
王五郎想到这儿,伸手摆了个请的手势,“几位跟我来吧。”
一行人向前走,路过方才的老椿树时,檀邀雨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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