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和子墨走进花魁宴的花厅时,差点被里面的金碧辉煌闪瞎了眼。
檀邀雨指着花厅中心造的一个莲池,一脸气愤道“他们就在船上,外面就是河水,还在船上造个莲池,这是不是有病?”
其实檀邀雨很想说,一个破莲池,还用白玉栏,描金漆,珊瑚宝珠,青石底,这足以证明……她对谢家下手还不够狠!
忽而一条罗纱裹着香风迎面而来,檀邀雨强忍着才没错步躲开。一名衣着……“褴褛”的女妓柔着腰肢扭进邀雨怀里,看着檀邀雨已经完全僵掉的脸娇笑不断。
“瞧瞧,瞧瞧,奴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秀的小郎君……哎呦,看得奴家心口直跳,小郎君快来帮奴家揉揉,看看奴家是不是病了?”
子墨原想出手将女妓扔出去,可邀雨快速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暴露武功。
邀雨的手扶上女妓的腰,似是托了她一把,却在女妓的腰眼儿上用了些巧劲儿。
那女妓只觉得身上一阵酥麻,人本能就站直了,可手却依旧不死心地攀在邀雨的胳膊上,甜笑着问“小郎君一直看着金莲池,可是想同奴家一同下水戏耍一番?哎呀……可惜今日是花魁宴,一会儿那金莲池还要放金莲。否则奴家还真是想同小郎君入那莲池中,醉生梦死一番……”
女妓说着,眼中含媚,竟又往邀雨身上靠来。
檀邀雨自然地搭上女妓的腕子,轻轻一按。那女妓就周身打了个哆嗦,浑身无力地被后面的子墨架住,放到一张软垫上坐好。
邀雨笑着对女妓道“我们兄弟二人是第一次来这花船上,姐姐可否教教我们,这花魁宴一会儿是如何个玩法?”
女妓媚眼如丝,眼睛一直在邀雨的脸上打转,“自然可以。你若愿意,姐姐还能教你更多呢。”
这女妓说得露骨,邀雨却假装听不懂,只笑着问,“姐姐方才说,要在池中放金莲,是什么意思啊?”
“放金莲不就是放金莲喽,还能有什么意思?”女妓指着这花厅周围,“一会儿那上面都会坐满了人,看中哪位妓娘就可以花钱在池中为她放一盏金莲。每个妓娘的金莲上都有自己颜色的宝珠。最后看池中谁的宝珠多,谁就是最后的花魁。”
“金莲是指真的金子打的莲花?”檀邀雨问。
“这是自然。”女妓笑着点头,还不忘了伸手在邀雨的脸上摸了一把。
檀邀雨没在乎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但她是真的酸了,这些人究竟是有多少闲钱?没处用的话,给她不好吗?朱家的生意散掉了之后,行者楼的收入少了五成不止。
可她还有那么多费钱的事儿要做,比如建学堂,比如招募游侠儿,比如对付拜火教……上天好像注定了她这辈子存不住钱,不管她敛了多少财,总有化个精光的理由。
女妓往檀邀雨身边凑了凑,带着莫名的醋意问“小郎君可是有心仪的妓娘了?今日是来为她助威的?让奴家猜猜?是雁回月还是云疏疏?总不会是碧渊吧?”
邀雨不去理那女妓的问话,反倒观察起四周来。这花厅由于建在船体之中,不仅中间有个巨大的天井似的花厅可以坐人,四周还建了两层雅间,有竹帘遮挡,方便贵人掩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