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正端着一碗水挤了进来,“两位郎君让让,你们都围在这儿,女郎该透不过气了。”她边说边喂了邀雨一口水。
邀雨的嗓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干哑,显然墨曜在她昏迷时已经喂了她一些水了。
可她似乎喝不够一样,一连喝了几碗,却依旧觉得渴。
云道生微微皱眉道“大概是那迷药的作用。不如给她熬点生津止渴的山楂水喝。”
墨曜一拍脑袋,“是婢子蠢了,竟然让女郎灌了一肚子水,女郎您先忍忍,婢子这就去给您煮山楂水。”
邀雨也觉得这么喝下去不是办法,强忍着口渴的感觉点点头。
喝了水就觉得腹中饥饿,她也顾不得能不能吃了,抓了子墨手里做糊了的糖粘子,直接放进嘴里。
见邀雨突然苦变形了的脸,子墨赶紧把手里剩下的糖粘子收了回来,“你等等,我让外面的人给你弄吃的过来。”
邀雨却一把抓住子墨的手,“这个不急,先把眼下的状况跟我说说。我晕过去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好像在夏宫里?”
子墨一叫吃食,外面的魏人就肯定会通知拓跋焘。等拓跋焘来了,他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子墨做的糖粘子虽然糊了发苦,可好歹是糖,吃下去很快就让邀雨恢复了一些体力。
众人相互看了一下,似乎依旧有些担心檀邀雨的身体。最后祝融等不及了,上前就哦哦啊啊地说了一通。
子墨少语,赢风又爱东拉西扯地说一堆,最后只好让云道生简单把事情跟邀雨说一遍。
“是盖吴最先发现事情不对的。他带人一直等在你们约定的出口,到了时间却不见你们出来。他觉得不对,就想试着自己开洞口。”
云道生说着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孩子做事很果断,别的卢水胡人都劝他不要打草惊蛇,他却说宁可被人发现打一仗,也不能放任你们在地道里有危险不管。”
邀雨低声道,“那还真是多亏了他了……”
虽然当时只剩下五名红袍使,可赢风带着两个伤号,要是能稳赢他早就不逃跑了。
云道生点头接着道“盖吴发觉那出口完全打不开后就去东城寻我。说来也是巧。范家有个藏身之处,原本是以前为了逃避劳役的百姓偷偷在地上挖的洞,范家帮那里的人看病,才知道了这一处地方。”
“后来那一片的人都死光了,就留下那个地道还在。范家人曾经想将地道扩大,好让更多人躲进来,谁曾想到他们竟将夏宫的一条甬道挖穿了。他们怕夏宫的人发现,又用土给填了回去。要不是有这条密道在,我们也没那么快地进入地宫。”
邀雨点头,算是知道原本应该躲在暗处不露面的云道生怎么会突然跑进地宫了。
邀雨缓慢地问道“盖吴他们现在在哪儿?”
云道生答道“统万城攻破时,卢水胡人发现祝兄和秦兄都被魏皇扣押着,为了给师姐解毒,我们不得已只好入皇宫。那之后,除了大师兄,其他人都被软禁了。师姐已经昏迷了快三日了,我们至今也没见到秦兄一面。我们怕事情有变,就让卢水胡人都先行离开了。”
子墨此时插话道“盖吴此此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就做主把原本的报酬加了三成给他们。”
邀雨点点头,并没流露出多大情绪,“只要不留给拜火教就行。”
在场的众人见她的样子倒都有些惊讶了,这还是那个见钱眼开,为了金山能玩命的檀邀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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