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赫连珂在内,此时所有人都抖如筛糠。
他们以为这位魏皇是个仁义的君主,毕竟魏军经过东城时,都没有对平民动手,可此时他们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乱世帝王,没有哪个是见不得血的。
赫连珂其实对檀邀雨的事情是有所耳闻的。但身为夏国独一无二的公主,她曾经的骄傲让她对于檀邀雨这种出身的人十分不屑。
因此尽管檀邀雨在夏皇宫中被“软禁”多日,赫连珂也从没有想过要去看一眼这位仙姬。
此时魏皇宫中的众人还并不知道,正是这位帮他们作法的仙姬,打开了城门放魏军入城。故而拓跋焘一问,就有人立刻将可能的猜测都抖了出来,以为拓跋焘是要抓了檀邀雨去问罪呢。
可是赫连珂却很敏锐地从魏皇对檀邀雨“天女”的称呼上察觉了微妙的不寻常。
她的心如电转,在种种的不确定中,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拼上一次。
“魏皇陛下,”赫连珂颤抖却清甜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她抬起脸,一张绝美却满是哀伤的脸望向拓跋焘,“本宫虽然同这位天女没有多少接触,但同为女子,本宫深知许多女子的不得已,无论她是否曾帮助我朝,她也应是听命行事。如若可以,还请魏皇能从轻处罚她。”
赫连珂将话说得十分委婉,似是在帮檀邀雨说话,又像是再为同为女子的自己求情。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特意强调自己同檀邀雨并没有过多往来,以防自己万一猜错了魏皇的心思,反倒将唯一的生路堵死了。
拓跋焘似乎是此时才注意到赫连珂的长相,而后似是玩味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拓跋焘隐约想起,夏皇赫连昌在北地是有美男之称的,而与他同父同母的扶风公主赫连珂,自然也继承了父母的美貌,生了一张无可挑剔的容颜和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
就算是拓跋焘,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公主是真的当得起“大夏明珠”的雅号的。
据说西秦的太子乞伏暮末曾经几次借着出使之名,来探望这位公主殿下。成了北地人尽皆知的“裙下之臣”。
只是这位公主的封地在与长安一地之隔的扶风,如此重要的位置,无论是哪一任的夏皇,都不可能让它成为聘礼,随公主外嫁的。
因此夏朝内凡是地位够得上的人家,都巴不得把自己适龄的子弟送到公主面前。而那些男子,但凡见过赫连珂一眼的,都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一切,哪怕被人称作面也在所不惜。
久而久之,这位赫连珂公主同各个王公贵族的风流韵事,就变得比草原上的牛马还要多。
拓跋焘虽然无意成为这位公主新的仰慕者,可他对着赫连珂娇柔中又带着灵动的脸,也实在不出来多大的火气。
听到赫连珂为檀邀雨求情,拓跋焘不仅对这位公主多了一丝好感,他缓和了一些口气道:“公主还是先求自保,再想着别人吧。”
赫连珂闻言,立刻红了眼圈,眼泪在一双明眸中来回打转,似乎强忍着才不让泪水落下来。楚楚可怜的表情和强撑着的纤细腰肢,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喉头一紧,忍不住想要上前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