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怎么出来了?”范孔和范融两兄弟同时道。
“我怎么就不能出来?这医馆可还是我的。”老者虽然很瘦,但精神矍铄,很有些医者的风骨,显然很注重养生之道。
范家人的态度让云道生和墨曜很意外。范孔会答应帮他们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他大哥也主动要掺合进来,而且这位当爹的范老大夫非但不拦着,反倒支持二人。
云道生立刻就猜到一种可能,“敢问范把头家可是同拜火教有私怨?”
不等范孔回话,范老大夫便抢先开口道,“何止我们范家,统万城里随便拉一户出来,十有是受过拜火教迫害的!如今这城中,谁家要是生了娃娃,对外都要说个极差的八字,否则孩子连满月都活不到!作孽哦……皇上怎么会信了这种邪教!”
不同于范老大夫的义愤填膺,范家兄弟二人似乎镇定一些。
只是这份镇定之下,是两人红了的眼圈,和紧握的拳头。
哥哥范融道,“我们其实是兄妹三人,最小的妹妹……被拜火教抓去献祭了。我娘因此受了打击,身体一直病恹恹的。五年前,我娘子怀孕,原本是喜事,结果被拜火教的教徒知道了,孩子才刚满月就被抢走了……紧接着前年,我的第二个孩子……我的儿子,也被抢走了。我娘子受不住接连的打击,人就疯了,至今就只会抱个枕头,当做孩子哄……”
范融越说声音越哽咽。而范孔,人高马大的汉子,目眦欲裂,咬着牙,强忍着才没流下眼泪。
范老大夫气得只拍墙,义愤填膺道,“这帮畜生!所犯的罪过简直罄竹难书!只要能让他们伏法,我们范家全搭进去也无妨!”
云道生沉默地看着范家的三个男人。原来不是卦象好,也不是他们运气佳……是这世间的妖魔太多,杀孽太重。
只是单单一个范家,就被迫牺牲了三条人命,云道生简直不敢想象,这整个统万城,到底飘着多少冤魂。
他深深叹了口气,“贫道虽然需要范把头相帮,但若事情顺利,范家并不会有杀身之祸。可恕贫僧无能,我们眼下或许可以削弱拜火教在大夏的势力,但尚无力将它连根拔起。”
云道生虽然会固执地相信自己信徒的品性,可他并不是天真无知。
拜火教在大夏经营数十载,只凭他们几个,想在几日之内推翻它,实在是蚍蜉撼树。
范孔用双手摸了一把脸,吐出一口浊气道,“那也行。这么多年了,我心中这一股恨意始终无从发泄。如今你们来找我,是看得起我范孔。我不但能报恩,还能泄愤,何乐而不为!”
范老大夫也点头道,“云道长救过老朽的小儿子,如今又打算救我大夏子民于水火。我范家义不容辞。您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我们定会竭尽全力。”
范融听范老大夫这么说,便道,“那我明天就先将娘亲她们送去城东藏起来。”
一直站在一侧的墨曜好奇道,“难不成你们还有别的避难所?”
范老大夫点头,“你们也可以跟去看看,说不定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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